第一次,时弈面对陌生情况下的血腥味儿不是先检查自身是否受伤,而是视线捕捉着另一个呼吸的主人。
不知道现在几点,外面天色很暗,洞里更是暗沉,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个大致的轮廓,压根儿看不到具体情况。
时弈伸手入怀,在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照明棒,折了折,一股淡淡的蓝色荧光亮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带着笑的女孩儿,杏眼微眯,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的味道,原本粉嫩的唇瓣此时变成了淡紫色,脸蛋白的有点近乎病态。
时弈垂了下眼睑,大致扫了一圈亓染,而后突然出声。
“手伸出来。”
亓染微微睁大了眼,不着痕迹的往后移,边挪边岔开话题“辣个,瓦刚柴看额一下——”
时弈眉头一皱,抬手钳住了亓染的下巴,微微施力,后者被迫张开了嘴。
举着照明棒近前,一眼便瞧见了那舌头上的伤处。
小巧的舌尖上刻着两颗深深的牙印,红艳艳的,倒是没再流血,但可以想象,当时下口的时候有多用力……
“喔——喔——”
听见两声鸡鸣,时弈像是被什么可怕的鬼怪陡然惊醒,几乎是带着几丝慌措匆匆松了手,垂了眸。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这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把手伸出来。”
亓染身体微微一僵,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乖乖地把背在背后的手伸到了前面。
蓝色的光芒照在了那双伤痕累累,指尖更是血rou模糊的手上。
时弈眸色一沉,下颚骨一紧,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双眸盈满了复杂至极的光,混乱的心湖搅得他有点心烦意乱。
“其系不,疼咳,骤是看额,丑,嘶~”
亓染舌头上的伤有点阻碍她发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感觉痛觉神经开始复苏。
至于手,其实很早就冻麻木了没知觉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刚说完这话,她那迟钝的痛觉神经顿时完全恢复了。
亓染:!!!!!
都说十指连心,话是一点不假。
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有人拿针不停的扎着她的心脏,再加上舌头上的疼痛,几乎转瞬之间,亓染眼眶里便满含泪水。
“哇啊,好keng(疼)(╥﹏╥)o”
亓染的耐痛能力和她的忍耐力成反比,不是一般的差,不过眨眼的功夫,那眼泪就汇成了一条小溪,小脸上完全没有前一秒的从容淡定,不过转瞬之间便挂满了委屈。
亓染疼的本能想甩手,却被一只手牢牢地固定住了。
她泪眼汪汪的瞅着时弈,瘪着嘴,嘴唇直颤,一副忍不住想喊疼,但又生生忍住的模样。
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这幅‘坚强’的模样落入时弈眼中,男人的眉心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心湖也更加纷乱了。
垂眸查看亓染伤势的时弈没有看到,那双泪眼婆娑的瞳眸深处,闪烁的是一丝与脸上表情完全不符的狡黠。
疼的钻心是真的,不耐疼也是真的,但讲真的,决计不至于委屈到这份儿上。
七分真三分假的可怜巴巴,有时候,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是求偶的本能告诉她的。
事实证明,亓染的本能一直相当的靠谱。
多年来,习惯了单独作战的时爷,即使偶尔打个团,也大多都是救援队友,很少需要别人来救他。
因而在他看来,任务途中救队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正常到就像吃饭喝水那般,所以不管是救人还是被救,都不需要太放在心上,因为他们是没有血缘的亲兄弟姐妹。
但是吧,这放别人身上很正常的事情,搁亓染这儿就是万般不对头。
如果眼下受伤之人换成深蓝或是龙依依,他会觉得感动,可对着亓染,别说感动了,那堆乱七八糟的情绪里最多的竟然是生气。
他也有些奇怪自己的‘忘恩负义’,但就是控制不住的生气,要不是理智犹在,对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苍白小脸,他其实是真的很想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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