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准备今晚早点安歇。放空了脑子,她努力吸着面巾里不断折腾出的热气,身后则有娟儿用梳一寸寸地按摩着头皮。
二姐进来,向两盆里分别加过热水又出去了。
感觉面前好像站着人,上官揭下了脸上的手巾,见莹儿站在对面呆呆盯着脚盆。
“回来了,吃了吗?”
听见舍人问,那人涩滞地点下头。
“那就早下去歇了吧,我也乏得很……今夜里有她们,你就好好休息吧。”上官说着将毛巾递去。对面僵硬抬了臂,指头却不跟力。
shi手巾径直落下,砸在脚盆力,打了个大水花。
“阿姐!”
听见喊声,小豆子赶紧从帐里探出脑袋,见娟儿慌手慌脚收拾,忙跑下床帮忙。
两人收拾干净了,舍人也换了睡衣。
“阿姐?阿姐……”娟儿见姐姐还杵着,疑惑地喊了两声。豆子见那人还不动,顿时急了,立即大喊:“柴莹儿!”
二姐听见动静,赶紧进来,见大家一脸惊慌,忙两步过去,用手在那人眼前晃晃,却见莹儿仍直勾勾盯着一处;再探额头,不热,忙向架上抽取一条红绡道:“不是病,估计被煞气打到了……”
豆儿不懂什么意思,但见二姐将那红绸紧紧系在姐姐头上,心下生了惧,匆忙下顾,看见自己下身的红裙,忙背手捏起一角儿。
“扶回屋里,煮碗姜糖水。”二姐嘱咐娟儿。
女孩听了立即接了手。娟儿已比姐姐高出一拳有余,生得长手长脚,一揽一扛,毫无费力之色。
豆儿想跟着去看的,可又担心也被打了怎么办,毕竟自己连“煞”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支着两耳认真听着,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个大人再说什么。
“以后那种事情呀,还是得我去。唉,还是年纪小啊……”二姐边收拾着边说,又马上摇头,“可说根儿上又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呢……唉,年景不好啊,年景不好啊!”她说着直了直腰,捶打着,再三嗟叹。
姜豆儿忙抢着干活,替姐姐把水都倒了。
“近来卜卦,居然连着几卦‘乾卦上九爻’……不好,不好啊!”
阿姐说着听不懂的东西,并摇头越发厉害,让豆儿更害怕了,她慌放回盆,两手都抓紧了裙子。上官瞧见了,忙向贺娄抬手。
“唉,不说了,早晚会过去的。”贺娄走去摸了摸那惊悸孩子的头,又扭头道:“您睡吧,天上不会塌的,就是下刀子,也有我拿盾替您挡着!”
床上的语塞,倒是孩子抢道:“阿姐,我相信你!”
“好!”贺娄拉起那孩子的手,“那你要多吃多睡,长高高啊!那样,咱娘俩才好一起保护大家!”
“是!”小孩猛窜一下,好似瞬间达到了阿姐的要求。
“那快走吧,赶紧睡觉,不然不长个儿喽……”姐姐再笑完,那孩子不知怎么哼唧了起来,一直拉着人不放手,不知想干嘛。贺娄少不得连劝带哄,催促不停。这个功夫,内舍人说话了:“蓝儿,你也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行!”头不回,贺娄就否决了。“我不能让您一个人。”
“从前都是这样的,现在偶尔一回,有什么关系呢……”
“现今是现今,不是以前了!过去的日子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您有我们,我们也不会再让您再回去。”
大人说话总要弄得如此高深莫测吗?小女孩儿想。
现在当然不是从前啊,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她们为什么要一再强调呢?况且,一个值夜而已……
“我,我!我可以!”
豆儿觉得自己就可以解决这件事。那两个成人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着自己的主张。
“蓝儿,我没想的那般脆弱……”
“我知道,我也从未怀疑过半分……我,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我何尝不是!我担心你,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小孩儿在两人间来回跑,最后扑去内舍人身上,“舍人,我真的可以的!您不要轻视我!”
上官不说话了,好半天看去孩子,缓缓抬起手,“柳儿病了,杨儿照顾,结果把自己也弄倒了。赵主事说她该负责,明明自己照料病人最有经验……她那把年纪不该Cao那个心的……这院里接连走三四个了,我真的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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