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允把酒杯放在桌上,叹了一声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这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清的,况且当年这丫头都还没出生呢?”
温窈也轻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追问。
苏晚心下清楚他们二人所提及之事恐怕又是与长公主有关,却也只是抿唇坐在一旁没有过问。
室内寂静了片刻。
谢不允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复又偏头看向裴寄,“春闱在即,这段时日我都会留在京城,你还是和上次一样每日过来。”
裴寄颔首,“多谢先生,学生明白。”
谢不允摆了摆手,“那行,就不多留你二人了,下面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你们早些回去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下次过来可别忘了带上点心。”
——
另一雅间内,壮着胆子用了些点心的平儿和韩北久候多时,终于等到了回来的苏晚二人。
苏晚一推门进去,平儿就瞧见了她提着的琉璃灯,登时惊呼一声,小跑着迎了上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自觉叹道:“夫人,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灯。”
苏晚顿时弯了眉眼,她也从未看过这么好看的灯呢,空着的一只手轻摸了摸平儿的双丫髻。
“见过公子,见过夫人。”韩北不如平儿活泼,跟着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眼光却也止不住的往灯上瞟,却还是乖乖立在原地。
苏晚应了一声,眼里掠过一抹心疼。
平儿之前随王妈到处漂泊,可终归有人护着,所以在府里待上大半年,早就恢复了孩童的天真。韩北这孩子不同,他儿时家境殷实,突遭大变,一个人很是吃了番苦头。
裴寄将他带回府里已有月余,他却还是忐忑不安,拘谨的很。
“小北,你帮我提着会灯。”
韩北惊讶地抬起了头,抿唇不安道:“我……”
平儿自告奋勇:“夫人我帮你拿。”
“不用,我……我来拿。”韩北鼓足勇气拒绝道,伸手小心接过苏晚手里的灯。
平儿也不生气,转而围到韩北身边,还伸手小心摸了摸琉璃外罩。
“呀,好烫……”
韩北双手紧紧提着灯:“你小心一点。”
回府的马车上,苏晚二人并肩而坐,平儿和韩北窝在角落里,一人伸出一只手护着放在身旁的琉璃灯。
莹莹的灯光给普通的青帐马车平添了一抹色彩。
“韩北,你可知你爹娘是何出身?”上车后一直闭眼假寐的裴寄突然开口,所问内容也叫人大吃一惊。
韩北被问的猝不及防,登时又想起惨死的爹娘,本来带着几分笑意的小脸又皱了起来,局促不安道:“我……我家祖上几代都是大夫,常乐坊的药铺就是传下来的。”说到这里,他声音低落了许多,“我爹,我爹他真的是好人,我没有骗人,我也不是……不是丧门星,公子别赶我走……”
韩北的眼眶微红,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透露出他的不安。
苏晚有些心疼,抿了抿唇,偏头望向裴寄,不懂他为何这么问。
裴寄抬手扶了扶额,只得将声音放温柔了几分,“你放心,我既然说了留你,便不会赶你走。我问你爹娘是因为别的一些事情。”
韩北小心抬头,正瞧见苏晚对他轻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我爹自小学习医术,打理家中的药铺。”
“你娘呢?”
裴寄追问的话音刚落,苏晚心底霎时浮起一个荒谬的猜测,却又在韩北的回答声中落实。
“我娘……我听爹说过,娘以前似乎伺候过大户人家的小姐。对了,我娘她还有一手漂亮的绣活,我的衣裳总是学堂里最打眼的哪个,娘还说这是压箱底的手艺,要教给姐姐,可是,可是娘她……姐姐也……。”韩北越说越低落,到最后竟有些语无lun次。
平儿年纪虽不大,在一旁也听的难过,连忙用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止不住哽咽的韩北。
听完韩北的话,裴寄微蹙的眉头乍时蹙的更深了。
看来他的猜测没错。
长公主,镇远侯府,林氏,还有常乐坊的韩家裴家,这其中必然有所牵连。
苏晚不知道裴寄的心底一时间已经闪过许多念头,她踌躇了片刻,才偏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问道:“韩北的娘?”
“嗯,”裴寄紧蹙的眉头松散了些,微微颔首,“既然韩北说他娘有一手好绣活,不妨明日再问过周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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