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方才明白过来,登时气得捂着胸口仰倒了下去。
且看看你的Yin毒算计。
再瞧一瞧我的表里不一。
我那外祖父,又能是什么好模样?
太子是此意!
惠妃又病了一场。
大悲大喜又大怒之下,邪风入体,头疼欲裂,只能卧床歇息了。
兰姑姑还安慰她道:“正是这般才好,若是陛下见了娘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只怕还要迁怒呢。”
惠妃没应声。她眉间拢着点点Yin翳,抬头问:“为何宫内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兰姑姑怔了怔,一时也答不上来。
她们身在深宫,到底还是有许多消息不够灵通。再忆及往昔,倒好像是陛下那里松一松指缝,她们这里方才能听到更多的东西。
兰姑姑无端有点惶然,但又牢牢地将这等心绪压了下去。
如今钟念月气焰越发盛。
只此一回,从此再无可能拔了她的羽翼。
因而,这回事必成!
她们却是不知。
先有宣平侯世子撞死一事,再有周家被抄,后头又光明正大无一人阻拦地下了立后圣旨……
多数大臣们正暗暗掂量着晋朔帝心下的底线,又哪里敢胡来呢?
于是当街告状的事一报上去,对上头的人来说,哪里像是什么要建功立业的大好事呢?
那叫烫手山芋!
哪怕有些人心里头再不愿意钟念月做皇后,那也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陛下正是拿人当心尖尖的时候。
你从前见过这般阵仗吗?
不曾啊!
所以这事不管真假,第一个接手的人,那将来都是个死的命。
于是一干人坐在一块儿,小会都开了三四回了。白日里愁眉苦脸,晚上回了家也夜不能寐。
这事也就迟迟没有在京中捅开来。
这厢钟念月方才与父母说了此事。
可把万氏气了个好歹。
钟大人连声哄着妻子,钟念月倒也插不进去了。
她无奈地与钟随安对视了一眼。
钟随安道:“此事你就莫要管了,我与父亲会想法子。算不得什么大事。”
钟念月问他:“你不觉得此事是背后的人冲我而来引起的么?”
钟随安皱眉道:“若是如此,此人其心可诛。”
钟念月失笑:“哥哥不怪我?”
钟随安道:“不怪。”
钟念月心道。
若是这话也能叫原身听见就好了。
钟念月眨了眨眼,问:“我记得早年哥哥与我关系还不亲近,为何后来又好了呢?”
钟随安尴尬垂眸,道:“那时,那时受父亲教养,心中不喜懒惫之人。兼之你那时一心只有太子,也未曾真将我当做哥哥。我……到底还是我小气了。”
钟念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心中暗暗嘀咕,希望原身若有来世,便摆脱一心沉溺进情爱的既定命运罢,且不要再去给男女主做什么爱情路上的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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