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川想了很多纪飞辛可能的反应:
暴跳如雷:凭你也配肖想我女儿!
敦促鼓励:少年,还需努力啊!
不屑一顾:哼!
可现在这眼神,这语气,分明是真的觉得他可怜的,周逸川想不明白,为何可怜?
锦秋刚回到屋子没一会儿,便听见纪飞辛敲门,刚开了门,就听纪飞辛一连串说道:“这几日可是又吹了风?怎地忽就咳嗽起来?还骗我说已退了热,分明是病得更厉害了。”
锦秋拉他坐下,斟了一杯茶才道:“爹,您刚才没跟小川说什么吧?”
纪飞辛想了想道:“什么都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也想问问你是如何想法?”
锦秋没想到纪飞辛还挺淡定,也是,他在书院读书不也是隐瞒身份嘛,自己心虚,接受别人的谎言也就更能理解些,便道:“我没有爹这么大度,将他赶走了,大家身份有别,以后敬而远之就是。”
纪飞辛有些惊讶地看着锦秋,语气有些责备道:“你何时学得以身份地位来区别待人的?当年我不学无术满大街乱窜的时候,你娘同我说话没有半点不耐,柔声细语宛若仙子,不似其他女子一边爱偷看我的样貌,一边又目露嫌弃,简直面目可憎。”
锦秋好像一下子被戳中了,她确实常偷看周逸川的样貌,听纪飞辛这一说瞬间有些无地自容起来,脸红了又白,讪讪地道:“女儿知错了。”
纪飞辛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女儿还病着,糟心的事一大堆,怎么刚刚就说了如此重话,见女儿一张脸血色尽退,有些慌神,又听女儿语气委屈,更添心疼,忙道:“闺女,你道理懂得多,可有时这感情之事,不能想得太明白,爹也是怕你吃亏,选夫婿啊,看的还是人品,若是以后哪个混小子娶了你,敢这般语气说话,便是再有权势,爹也定然扒了他的皮。”
锦秋扑哧笑了,口里嗔道:“爹~别老催我嫁人了,忠武伯家的小姐,晚几年也不愁嫁的。”
纪飞辛以前也是这般想,总想着让女儿多自在两年,等来等去,等来了陛下的觊觎,若是这一劫能渡过去,纪飞辛只想赶紧相看了。
摸摸女儿的发顶道:“让厨下煮些川贝雪梨水吧,待会记得喝。”
锦秋乖巧点头应道:“天气干燥,您也要喝。”
纪飞辛说了声好便回正房去了。
纪飞辛又想起了凝烟,锦秋眉目像纪飞辛,琼鼻樱唇像汪凝烟,刀枪棍棒都学得不Jing,诗词歌赋也马马虎虎,女红刺绣一窍不通,唯有性情纯真良善,皎皎如明月,皑皑似白雪。
这样一个傻丫头,小小年纪便要嫁人,纪飞辛如何能放心。
重阳一过,纪飞辛还是带着锦秋上路了,看着沿途漫山遍野的红红黄黄,锦秋也没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兴致,纪飞辛只得不断劝慰她:“爹有分寸的,只管放宽心吧。”
因为路上没有耽搁,不过十几日已到了京城。
只不过一时还不得见陛下。
每日都有许多人要见陛下,自然是要排队的,纪飞辛身份高,倒也容易觐见,只是近日不巧,恰有一件大事发生,榜葛剌国王遣使来我朝进献瑞兽麒麟,龙颜大悦,正忙着接待使节呢,鸿胪寺都忙疯了。
纪飞辛便带着锦秋在京里的忠武伯府先安顿下来,这府邸是刚还朝时陛下赐的,说是体恤纪将军打了半辈子的仗,硬生生将一毛头小子熬成了半头白发,留纪将军在京里颐养天年,纪飞辛便识趣地辞去了一切军务。
不过住在京城,也免不了同僚交际,心烦得很,便躲到了安清,这宅子也只是去年这个时候住过一阵子,此时再来,和上次一个样,仍是一派荒寂之象。这座府邸虽大,亭台楼阁,假山池沼,花园游廊,比张知县家园子数倍之大,但父女二人并未将这里当作家,暂住几日,也懒得打理,反正过阵子又回安清了。
成祖时,榜葛剌国倒常来献麒麟的,画师绘了不少图画,到现在已只剩下图画了,陛下喜爱麒麟图,常常拿出来赏玩,时隔多年又来进献麒麟了,陛下欢喜得紧,下旨十月初五要大宴群臣,一来彰显自己治国有方,堪比成祖,二来共同见证□□祥瑞,四海归心。纪飞辛父女赫然也在邀请之列。
父女二人忙按制定做衣裳头面,学习宫廷礼仪。
锦秋时不时感叹,纪飞辛真是有大智慧啊,宫里的礼仪也太折磨人了,锦秋忽然想起问嬷嬷道:“若是见到郡王该如何行礼?”
若是旁人还真不一定知道,郡王一般都待在封地,见面很少,不过这位嬷嬷倒是知道,见到亲王如同皇太子,行四拜礼,见到郡王如同皇长女,行两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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