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墩云明显感觉对方分量极重,双手朝后摸索,捉稳两条Jing瘦的腿,猛地挺身而起。
白式浅更加老辣,单手执伞保持隐遁,一手迅速勒住谢墩云的脖子稳定重心,无情寄语:“好好背我,当谨哪夜被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是谁。”
这他妈谁啊这么嚣张
戚九催促,别叨叨,赶路要紧,说着恭谨一请,白式浅不屑,遂松开谢墩云的脖子,伸手指向,“往紫竹林内里的河道处走。”
林间一片寂籁,几人按照他的指引很顺利便找到隐藏在紫竹深处的河沟。
河渠纵穿鲤锦门,奔赤艳岛,是橙霜河的主干,然而源头绵延,不知深入何处。
白式浅叫戚九必须相信自己,先走到河流中心,不管会不会淹死,朝着溯逆的方向而行。
三人入水后,发现水位并不极深,按照反向朝河底走了大约十几步,忽而金光乍烁,天旋地转,黑夜替昼。
等目光顺应,三个人已经站在咸安圣城的曌河边,shi透的衣服神奇爽干,滴水不沾。
原来鲤锦门的幻彧在曌河的临界。
戚九突发奇想,问“若是如此联系紧密,那岂不是跳曌河的人,最终都掉进鲤锦门去了?”
白式浅剜他一眼,好冷。
谢墩云道“先别管跳河的人,接下来往哪去”他力大无穷,虽然并不疲累,可是背着的人仿佛冰雕玉骨,隔着衣服朝他的肌rou里输送寒气,驱赶热腻。
舒服倒是真舒服,就是他的老寒腰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硬邦邦的。
不由嗤嗤皮笑,“听你的声音,应该是位年轻的小郎君吧?”
“咱内敛点好吗?能不能,别这么激~动~”
白式浅完全不明所以,也懒得理睬,伸手再指:“那是巽位,走吧!”
此刻巽位处,确实比整个夜幕更显得黑郁。
戚九心系上官伊吹,直接跑了起来。
谢墩云啐道:魔障了,跑得比野狗还快。
背着白式浅,急疾追了去。
转过几条街巷,白式浅忍不住咛道:“你就不能挑些路面平坦的地方走”也不知他的肌rou是不是瓦砾做得,上下一磨,腿根硌疼得厉害。
“不能!”谢墩云连跑带跃,索性飞身临上房檐,自高低错落间穿梭。
白式浅手里的纸伞渐渐顶不住风扯,整个人都变得紧绷,禁不住汗涔涔道“你不上房攀瓦,巽位也就在那里,跑不掉。”
最听不得人挑毛拣刺,谢墩云驳道“你既不是有病呻|yin,也并非娇柔女人,瞎矫情。”
白式浅只得屡次尝试着夹紧腿,保持距离。
谢墩云警告,“别动啊,老子祖传骨痹,当谨把老子腰再闪了。”
戚九最先到达巽位,华灯初上,街堂里闹哄哄的声响此起彼伏,一长串的大笑与叫声压过人的耳门,听起来活像是灌林失火或是洪水暴涨。
酒肆栉比,花楼相间,宝马香车盈门,醉酒笙歌达旦,四下花交锦错、纸醉金迷。
俨然不像是遭受无端倾袭的样子,更没有戚九所能目测到的一切烟气。
待后来的二人居上,戚九不觉询问,“方才远望此处,仿若黑布朦罩,近处,为什么反而繁华入梦,毫无半分异常”
白式浅亦觉得奇怪,从谢墩云背上滑下,慢手抚平白澜屠苏间的褶皱。
“你的眼睛不是很有些灵气,那你瞧瞧,可会是高阶层的幻彧蒙蔽了视野。”
谢墩云插嘴道“真是极可笑的言论,既然我家小九的眼睛与众不同,那连他都看不出端倪的东西,一定就是真实存在的现实,不像某人,连真身都不敢暴露,何必讽刺别人。”
戚九很高兴他替自己说话,不过仍是私下扯了对方的袖子:也不全是如此,例如失忆醒来时,围困自己的崇山峻岭,当时就没能分辨出那是一层幻彧。
谢墩云完全没能领会他的眼神内涵,以为是暗示自己不要吵架,不由卷起袖子,露出坚实的小臂,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模样。
白式浅更嫌弃他粗鄙三分,只盯着戚九:“人之谓,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rou眼所能观测到的烟气实为赤黄色,按照筑幻师品阶的低高,所编织幻彧的烟色亦由蓝,碧,黄,白,透。至高级别的幻彧无色无形,可以与现实世界融合一体而难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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