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霜说的也没错，他只是做出了一个选择而已，只不过在那个选择之中，岚烟是被放弃的那个。

    “我有我的骄傲，我的坚持，不管他怎样痛苦犹豫，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我的手。你知道吗，我当年曾经想过，为了他，我愿意不做神仙，我向师傅告罪，想要将一切都告诉他时，没想到等着我的，是险些连这条命都给丢了的境地。”

    骤然说起当年，才觉得从前的事太过遥远，以至于现在说起时，心中已经无甚波澜。

    “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不一样的地方。对于我来说，清阳不必最爱我，只要爱我就好，甚至只要愿意让我在他身边就好。而对你来说，要的不只是他的爱，还是最爱。”凌霜看向岚烟，有些嘲讽地说道。

    “所以我和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岚烟缓缓道。

    闻言，凌霜脸上的表情更加难过：“可他不愿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最后，他同意了我的提议。”

    “但一念生死，这件事最后的结局，不会像他想的那么顺利的。”凌霜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你们的所有谋划，最后的结果取决于我是否服下断尘。如果我吃下了断尘，那么一切问题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可是如果我没服下，那么事情就变得更糟了。”岚烟了然。

    “是啊，岚烟，这才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清阳去找了你师父，为了你，他断定文昌元君会劝你服下断尘，他也知道你素来听你师父的话，所以，他当初才会愿意答应我的提议。”

    “可是我并不希望你服下断尘，我巴不得你永远记得这一切。永远记得，是清阳杀了你的家人，杀了你的朋友，是他，亲手将你和云程拆散，是他，让你在九重天受此大辱。”

    凌霜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狰狞。

    她简直是疯了。

    她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清阳头上，像是自己从来没做过那么伤害岚烟的事情似的。

    岚烟瞧着她这幅样子，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她转而问道：“不知道公主今天跑到这里来说了这么多，有没有想过今日可否能全身而退呢？”

    “你什么意思？”凌霜收起方才那狰狞的笑，有些不解。

    “我说，你怎么保证，跑到我面前来说了这些话，我会轻易地放过你。且界山的那些人命，你的手上也沾了不少的血，不是吗？”岚烟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凌霜往后退了几步，握了握腰间的短剑，声音也有些颤抖：“岚烟，我是魔族公主，我身后是整个魔族。你敢动我吗？”

    “如何不敢动？你是魔族公主，身后百万魔军；可我是亦神族上神，身后自有神族将士。”岚烟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逼得凌霜步步后退。

    她没想到岚烟会打算向她出手，虽然半信半疑，但心中仍旧有些害怕。以岚烟今时今日的修为，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

    情急之中，凌霜又想起了什么，她硬是让自己扯出了一丝笑容，强壮淡定：“你不用吓唬我，我来的时候听说你已经将破云封印在唤冰阁中了，没有破云，你以为能轻易打得过我手中的赤锋呢？”

    “哼，”岚烟冷哼一声，这些话在她听来像是笑话一般，“破云是我的佩剑，只要我唤它，它断没有不来的道理。”

    “只是……对付你和你手中的赤锋，还用不上破云这等神兵利器。”

    说罢，岚烟飞身而起，不过须臾便从身后荷花池中摘下一枝荷花，信手变化便将其化作一把利剑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