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人迟疑道:“奴才还有一事不明。”得了指令又问道:“主子为何要让她搅和进来?”
“痛了自然就会放下,没有放下,就说明不够痛。待到头破血流她自然就会明白,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任意妄为。想要一个人从云端摔落泥藻,就要将它捧的越高,才会跌的越重,而越紧抓不放的东西,才越容易放的彻底。这个道理你总有一天会懂的,她也会懂的。”
黑衣人被弄得一头雾水,但也识趣的点头,方跃向横梁,又被唤住,“那瓶龙涎散可在?”
黑衣人摸了摸衣衫,心头有些不舍,龙涎散可是伤患止血疗愈的奇药,他自己都舍不得,给那女子用也忒浪费了吧。这么想着,身体先一步将小瓷瓶掷了下去,愤愤地跃檐离去。主子对那丫头真有些不一样了,哎,要不要告诉颜九那丫头呢?颜九和那丫头有过节,教训教训她也好,免得她痴心妄想,和那些个老爱争风吃醋不识大体的女人一样,惹人厌烦。
——
雀鸟晨起,光暖日融,睡梦尤憨。回味着梦境中的滋味,却是忘了个最重要的问题,问那人是否还记得自己。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屋中静谧如斯,光影斑驳着从窗棂间穿梭而过,临澜有几只雀鸟在鸣yin,布置摆设也都是女子的规制,有那么片刻她当真以为那人带着她回了故国,可现实总那么残忍,就算她回去,没有记忆的自己又该去哪里,找谁?
芷澜听到声音忙从屋外来伺候朝夕洗漱,取了矮几上的小瓷瓶为她换洗伤口。朝夕原也没注意到早就摆放在自己床头,取了来把玩,只觉得这瓷瓶新奇。瞥见自己手臂上新换好的白绢带,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渗出的血丝都结了痂,不禁疑惑问道:“芷澜,你给我换过药了?”
芷澜将绢帕在热水中浸过给朝夕,茫然道:“没有啊,我昨晚被小姐赶了出去后一直都没有进过屋子,早晨相爷起来时不让我们进去打扰,说你还睡着,让我等在屋外随侍。小姐这伤药怕是相爷给换的吧,这药也是相爷给留下的!”芷澜暧昧的看着朝夕,娇羞道:“相爷对小姐可是一日好过一日了。”
“你这丫头尽会胡说,还不快帮我换药?”掩映的唇角抵不住丝丝甜蜜,从未想过有一天在谈论起那人时会让她满心娇嗔,这不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凝着芷澜麻利的动作,笑嗔道:“他人呢,怎的一早上就出去?”
“小姐这是对相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相爷才走没多久,就眼巴巴的盼着……”
“你再胡说……再胡说……”越说越是着恼,也就芷澜敢对她胆子这么大。
见朝夕恼怒,芷澜越发笑的得意,“奴婢再说小姐要怎样?”
被她这一说,朝夕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像个情窦初开的毛丫头,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他们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搞的好像真有什么似的。倚床端正,故意严肃道:“没怎样,你不说我还真不想知道了,替我更衣,我要出府,捡些方便简洁的衣物即可。”
芷澜眸波微动,敛起玩笑,忧心道:“相爷和老爷就在园子里下棋,堂小姐堂少爷等都作陪着,小姐这是又要去哪里,你的伤还没好呢?”
想起答应何大娘的事,朝夕不敢怠慢,她怕自己再晚些去,他们不知要将柳絮的尸体如何处理,若是柳絮真有什么冤屈,指不定就会被人将罪证抹去。她昨晚已经让荀子墨去义庄保护柳絮的尸体,这事多拖一天都会有变数,何大娘信任她,她也不可辜负了她的信任。
“芷澜,我要去义庄,这事你就别管,反正司夜离也是默认的,这混水我是非淌不可。”说罢,理了理衣摆,朝花园的方向而去。
沿着梅香阁蜿蜒穿过的是府中最大的花园,这时节百花绽放,旖旎芬芳,姹紫嫣红般围绕着荷塘盛开,湖中央立一翠意亭,八角的亭檐下微风细抚过薄透的纱帘,光影晕染入地面,暖意融融又不显燥热。恰是斜钩入帘,满目璀璨的波光下红锦鲤跃然而入,一簇簇拥在一处抢食,如绿叶上繁点的碧荷,丝毫不输这满园的娇艳。只是荷花尚未到妍绽的季节,能欣赏的是满湖的碧绿,否则必定是另一番风景。
“到底是宁府有情趣,比之相府要Jing彩许多,哪像相府般冷清。”说话之人手执白子,闲情逸致的欣赏着园中的景致,心思不像是在棋局上,散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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