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病已借此时机道:“霍大将军,许姑娘两番下水,她若是放走逃犯的人,早已游到对岸逃脱,何必受着水寒之苦?”
霍禹打量着一身shi透、裹着自己银色的平君,心中便微微一动,于是,拿丹凤眼逼视着病已:“可是,水中并无逃犯。”
平君亦气喘吁吁地道:“该不是……你判断错误吧小病猫?难不成,水里还有妖怪把尸体吃了?”
病已终于恍然大悟:“平君,有书记载,昔日周文王命人打造滈河,曾在此地发现一洞,洞内有鲵兽栖息,难道,说的就是此地!“
“河底有洞?为何我没发现?“平君有些好奇。
病已又说道:“昨年大旱,京畿一带水源不枉,想是在去年时有人发现此洞, 今年雨水旺盛,桃汛期刚刚结束,此洞又深深掩入水中,难道说,真的有人利用了此洞?”
平君一听,扔下披风,第三次扎入水中,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探出一个人头:“我找到了!”
下一刻,只见许平君自水中如梭子一般游了过来,手中似乎还抱着尸体,霍禹一时激动,施展上好轻功飞至江面,亲手接了许平君手中尸体回到岸上。
许平君亦是shi淋淋地跳出水面,冲着病已笑得一脸灿烂:“病已说的对,尸体果然被藏在了水深处,用几块大石头压着,还用布包裹了起来!要不是我水性好,一般人真的找不到!”
病已拍拍平君的肩膀,递上一壶热酒:“喝一点吧。”
平君亦是开心地仰脖,一口就将热酒饮尽,还拍拍病已的脸:“小病猫,你最了解我了!”
不远处,只见霍禹守着司徒副官的尸体,狠狠瞪着这两人。一双本就冰冷若寒的黑瞳子,此刻冷得像要把人冻住似的。他身边的一名禁卫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史病已,这边。”霍禹板着脸冷冷地道。
此刻,此刻,霍禹心中十分不痛快。像是小时候自己的名剑被刘弗陵抢了去一般。他煞白这一张如玉的脸,却不明白自己为何恼怒。
此时,天色已入黑,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病已忙走到尸体面前,用火把仔细探视着,只见尸体已被泡肿,胸前的两道刀口异常的深,新刀口刺向心脏处,似是一刀毙命。毫无疑问,此人是被暗杀于河中。而头上的明显砸狠,显然是死后为之。
病已冷静判断道:“首先,司徒副官死于熟悉的刀法之下,而这位许平君姑娘习惯用鞭,刀并不是她管用的武器。第二,许平君姑娘几番下水方才在水底找寻到罪犯,她若曾杀人,早已畏罪潜逃,证明许姑娘不是凶手。第三,凶手杀掉司徒副官却没有打捞上来毁尸灭迹,显然水性一般。他若能像许平君姑娘那般畅游,怕早就捞上尸体了。”
许平君连忙点头:“对对!病猫说得好!我从小就用鞭当武器!”
霍禹目光一凛,夺了平君腰间的鞭,却拔剑就来,与招招逼人。好一个英武的将军,于火把的映耀中,寒光铁衣如银,剑所至处,走银蛇,飞银龙,许平君慌忙夺了一把士兵用的刀来挡。
“你要做什么!“许平君骂道:”我帮你们寻找犯人,你却要杀我灭口吗!你算什么将军!“说罢,以刀当鞭,与霍禹过了数招。
“废话。”
霍禹自小习武,非但有大姐夫范明将军指导,还有二姐夫金赏时常喂招,须知,范明已有一身冲锋打仗的好功夫,那金赏更是皇帝刘弗陵身边的第一侍卫,剑法出神入化,霍禹虽未学至十成,竟也有六七成,也不失为一个功夫高手。正因为此,他数招便擒了平君,平君于是大叫:“小病猫,救我!”
整个过程,病已却只是微笑,待霍禹擒了平君,病已淡定走到霍禹面前,笑着说道:“霍将军,现在已经能够证实平君刀法不熟了,她可以摆脱嫌疑了吧?”
霍禹不满地瞥了病已一眼,他想说的话,早已被病已说完,如骨鲠在喉,他哼了一声,将长鞭递给平君道:“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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