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她在口中打了几个转又吞了回去。
若他是三哥哥,他为何不愿回答。
若他不是,若他不是……
她又当如何呢?
她突然想起昨晚那突兀又缠绵悱恻的吻,她能感应到,他对她的感情绝非虚假。
她亦再放不下他。
沈攸宁,已然成了她生命中与众不同的存在。
不同于童年时候青梅竹马般的存在。
很快,她打消了这个假设。
他沈攸宁,会唱那错了词的童谣,会种很多难伺候的雷音菊,会处处为她护她,他怎么可能不是十年前那个青涩温柔的少年呢?
“好!我的问题是……我们午膳用些什么?”
她笑看着榻上那玉一般的人,生生咽下了那个令她焦虑的问题。
逃避虽然可耻,却真的有用。
气氛似乎一瞬间变得轻松起来。沈攸宁笑着摇摇头,很快便命人摆了一大桌子菜。
花闲愁坐在桌子前,有些发怔,她数了数,他们两个人用膳,桌上却足足有二十个菜,虽然全是素食,却做工Jing湛,花样繁多。
她不禁咋舌,这相府还真是奢靡。
沈攸宁拿起勺子,吃着自己碗里的清粥,温声道:“这个时节,府上没什么好食材,你又受了伤,不可食荤腥油腻,就先凑合用一些吧,等你伤好,本相再请你顿像样的。”
这还不像样?这也太像样了!
花闲愁默默夹了口菜,先是点头又随即摇头。
沈攸宁看她那有些笨拙无措的样子,心情突然大好。他拿起手边的银箸,夹了几样素菜到她碗中。随后又放下银箸,拿起勺子继续吃自己的清粥。
那几样菜,都是她最喜欢的。她不禁停箸,抬头看他。
沈攸宁似是毫无察觉,只是低头专注于自己的粥,那吃相毫无矫揉造作之态,如天生的贵族般的文雅端正。
花闲愁突然吃不下了,她想起了三哥哥,他从不这样吃饭。
他说,人生不过白驹过隙,若万事皆按规矩,岂非白活一世,无趣至极。
他说,男子汉,要大口吃rou,大口喝酒,方才痛快。
她看着这个举止优雅的男人,心中不禁又起了波澜。
“你为何只食清粥?”
“前些年,在大理寺……吃伤了胃。如今,只得吃些温软的,荤腥已经不能吃了。”沈攸宁轻轻咳了两声,单手撑着桌子伸手去拿一边的茶壶,却怎么也够不到。
花闲愁定定看着他,突然莫名心疼起来。
沐朗曾经说过,他忤逆了先帝,被关进了大理寺。
她从没问过他在里面受过何等苦难,他又是如何苦苦煎熬着,也不接受与长公主的赐婚。
这都是为了她。
为了一个,不知道在未来还能不能相见的她。
她忽然没了胃口,起身拿起茶壶为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那时候……很难熬吧。”
沈攸宁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眸中似有苦涩,抬眸时却笑得风轻云淡,“还好。本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花闲愁静静看着他仍然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似乎受到重创,那疼令她狠狠咬牙,拿起那半碗清粥,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嘴边。
“光吃这东西,伤口怎么好得了?晚膳我给你做些好的。有什么忌口的吗?”
沈攸宁长眸似春水般凝着她的脸,那温柔的感动仿佛溢满的泉水,潺潺的流进血ye中、心尖上。
“没有忌口,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花闲愁被他盯着红了粉面,一大勺粥喂给他,堵住了他口不择言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羞人之语。
沈攸宁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口,随即猛烈的咳了起来,他皱着眉,手不禁覆上了受伤的心口。
“伤口裂开了吗?我去叫阿德请医官。”花闲愁大惊,暗骂自己鲁莽。
谁知她刚要起身,手被他拉着,一下带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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