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太子沐云有口难辩,更何况他在朝中素无根基,满朝文武并没有人给他辩解的机会。
之后,沈攸宁亲自拥沐朗为帝,沐云被废,囚于西苑掖庭。
花闲愁不禁轻叹,短短十几日的光景,宫宴上言笑晏晏的兄弟,一个君临天下,一个落魄阶下。而那个提供线索的质子宋潜,因此事也得到了一大笔封赏。
而这一切,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手笔。
她想,幸好沈攸宁不是敌人。
幸好幸好。
沈攸宁见她心不在焉,用手中的公文轻轻拍了下她的头,笑道:“想什么呢?”
花闲愁呵呵一笑,道:“没,没想什么。”
“你若不喜听这些,我下次便不与你讲,免得你胡思乱想。”沈攸宁看了她一眼,随手又拿起公文翻看。
“你拿了我的香囊,没,没被怀疑吗?再说沐盈月她……她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那个宋潜是在你出宫之后才提的秘药之事,那时候你那香囊早便回到了你手中。”沈攸宁随口应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公文,是以,他没注意到花闲愁期待、焦虑,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花闲愁紧紧攥起了袖中的手,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问那个问题。
沈攸宁听出她的犹豫,抬眸睨她,“什么?”
花闲愁想,早晚都是要问的,那不如捡日不如撞日吧!
她吸了口气,道:“你看到我香囊里的东西了?”
“嗯。看了。”沈攸宁忽的垂眸,没有看她,手中的公文被他随意的翻了一页。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怎会死心,于是再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沉香,樟木,薄荷,紫苏,白芷……大概还有一些,记不得了。”他低着头,随口道来,只是翻动公文的指尖轻颤,状似无意的放下那公文,又换了一本。
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花闲愁很生气,气得想要撕掉他手上的公文。她想,还是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就只有这些?你是不是拿走了什么?”
“没有啊,你香囊少了东西吗?”沈攸宁终于抬头,显得有些吃惊,“大概是拆香囊时,遗落了些吧。你差什么可遣小豆子去买。本相虽俸禄有限,一些贵重香料还是买得起。”
花闲愁彻底怒了,抬手抢走他的公文,扔在了地上。“买?”
她轻声笑着,一双水眸中暗含着失望和委屈,“那味香料对我很重要。它们是故人所赠,那是你赔我十座相府也换不来的情谊!”
沈攸宁知道把她惹怒了,刚要开口哄她,阿德却传话说门外圣上前来探病,问他要不要接驾?
花闲愁急忙起身,她看着他还身着内衫,刚想替他穿外袍,可自己刚冲他发了脾气,怎么能轻易给他好脸色?
她赌气俯身行礼,跑回了书房。
阿德看气氛不对,不禁撇了撇嘴,被沈攸宁瞪了一眼,只得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爷,阿笙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管的有些多?”沈攸宁瞥了他一眼,伸开手臂等着阿德为他穿衣。
阿德无奈解释,“属下不敢,只是圣上这心血来chao竟跑来相府,多半不是为了探您的病,而是冲着阿笙小姐来的。”
沈攸宁冷笑一声,眼中的寒光倏然闪现又旋即隐去,“你去盯着她,别让她跑出书房。圣上那本相自会应付。还有,那花种……如何了?”
阿德这下苦了脸,“虽没发霉,但可能是死种,属下照料这些时日也无甚动静。”
沈攸宁敛眉,望向窗外。
空气中飘散着雷音菊的芳香,但他清楚,那些不过是庸脂俗粉,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低低叹了一声,道:“我伤好之前,务必每日照看。若种子能破土,月钱给你涨十倍。”
阿德听罢,剑眉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应下,立刻跑去书房盯着花闲愁了。
半个月后,沈攸宁的伤势大好,已经可以上朝。朝堂之上还是老样子,长公主沐盈月垂帘在侧,扶持着涉世未深的幼帝沐朗。而朝堂之中,除了皇太妃一家的外戚势力,几乎全以沈攸宁马首是瞻。
长公主依旧咄咄逼人,事事与沈攸宁针锋相对。
沈攸宁总是退让,一副恭顺模样,并不与她硬碰。朝臣私下纷纷指责长公主公报私仇,因沈相昔日拒婚之举,处处为难他,实在有失皇家风范。
这样的舆论压迫之下,沐盈月反而不好再如此肆意行事,最近在朝上的言语行事也收敛了不少。
四月天,燕还巢,正是花红柳绿、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相府的花园中,本来在只是抽芽的垂柳也染上了一层翠绿,夜里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愈发回暖,空气中隐隐有了夏天的味道。
沈攸宁一身湖色长衫,坐在花圃边上,他挽着袖子,露出半截修长白皙却又结实修长的小臂,他混不在意自己手指沾染的泥土,神情专注的摆弄着里面绿意盎然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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