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沐盈月并没有来,花闲愁想她大概是认命了,既然姐弟反目,她今日断是不可能参加封妃大典。
一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宫宴过半,花闲愁坐在殿上,心不在焉的看着歌舞,暗暗思量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一边的沈攸宁气定神闲,不动声色。
沐朗也淡淡品着美酒,眉目微紧,眸中却看不出太多喜色。
歌舞将半,有內侍上殿禀报,说是沐盈月求见。那內侍神色慌张,脸色煞白,似是受到了惊吓。
沐朗的面上少有的肃然:“宣她进殿。”
“哈哈哈!陛下,你我十几年的姐弟情,如今便连声长姐都不肯叫了吗?”
说话的人正是沐盈月,只见她一身素白长裙,额上花钿鲜红如血,妙目中是满是讥诮冷厉之色。
“若朕真的不念旧情,长姐便不会站在这里。”沐朗稚气未脱的嗓音里夹杂着遗憾和沉痛,那老成持重之态与他的年纪相距甚远,花闲愁有些惊讶于他的变化,他还是个孩子,在她的面前,他总是活泼开朗的,可如今看来,他的城府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太容易被表象迷惑,忘记了他虽然是少年,却也是皇家儿女、一国之君。
“罢了罢了,今日是陛下的封妃大典,本宫和亲前来讨杯喜酒喝,总不为过吧?”
沐盈月浅浅一笑,款款向沐朗与花闲愁走来。沐朗神色紧绷,示意內侍端来了酒水。
花闲愁觉着情势不对,下意识的看了眼沈攸宁,他依旧自斟自饮,云淡风轻。
姐弟二人互相敬酒,相对无言却暗流涌动。
沐盈月侧目看着花闲愁,讥道:“贤妃的决定,令本宫很意外。”
花闲愁知道她意有所指,遂举杯将酒水饮下,回道:“长公主难道不喜这个‘意外’?”
这话一语双关,暗指南渡和亲之事,当是戳中了沐盈月的痛处,令她不禁神色剧变,随即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酒杯掼摔在地,一双明眸满是恨意,死死盯着花闲愁,道:“你莫得意,意外可不止如此而已!”
沐盈月话音刚落,却听大殿之外,杀声顿起,血腥的气息顿时弥漫,飘进大殿之中,令人几欲作呕。
“长姐,你果然已经生了谋逆之心,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沐朗脸色微白,语声沉痛,却依然沉着冷静。
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众臣人人自危,纷纷向外张望。
“那是不是威远侯的兵!?”
不知是谁眼尖,先是瞧出了那叛军的来历。众人来不及反应,却见那叛军分站两边,威远侯一身银甲戎装,脚下生风,持剑而来。
他没有进殿面圣,而是堵在了大殿门口,先是给了沐盈月一个眼神,又挑衅一般的看向沐朗。
沐盈月得意一笑,看向沐朗,“阿朗,你我姐弟一场,今日你若肯让贤与本宫,本宫可饶你不死。”
沐朗薄唇微抿,袖中的手不觉颤抖。花闲愁知他此时心中郁结难舒,不由抓住了他的手,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沐朗将她的手反握住,对她道了声别怕。
“哈哈,好一对患难鸳鸯,只是可怜了一旁的沈相,折腾半天,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沐盈月已经无所顾忌,嘲弄着沐朗二人,还不忘奚落一下沈攸宁。
语罢,众臣表情微妙,怯怯私语。
沈攸宁顿了顿,终于抬眸,睨着沐盈月,笑道:“昨日天象异常,五星连珠,因封妃大典将近,钦天监封锁了消息未敢呈报圣上,不过如此看来,长公主殿下倒是会挑时机。”他墨色的双瞳中迸射出幽冷暗光,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长公主殿下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有帝王命格吧?”
姜国人信奉天象,而皇室更甚,是以自古以来谋朝篡位者便要选个“吉日”造.反,即便不是个吉日,也要杜撰出个五星相聚的因由来证明自己才是天命所归的帝王。
此时,沐盈月樱唇微张,惊讶的看着沈攸宁,一瞬间神色复杂。
沈攸宁倏然勾唇,看了沐朗一眼,又朗声道,“吾皇英明,今用此法,清君侧,除叛党。”他说罢,又转身对沐盈月道:“长公主殿下三思,莫要再行这大逆不道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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