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这几天你自己在家要乖乖的哦……”
纸盒上的标签已经被人撕掉,此刻,正握在邱威的手里。
临出门的时候,他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下的每一笔债都会有人讨回来!谁都别妄想逃走!
夜深(二)
邱威送了沐小雨后,去了市中心的商区,慢无目地在人群中闲逛。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才回到家,不知道为什么,整整一天,都觉得无形中有双眼睛一直尾随着自己。
回家前,他给保姆打过电话,说最近两天要出差,让保姆休息几天再来。
此刻,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他换过衣服洗过澡,回到书房打游戏至深夜。
临近晚上十点的时候,他收到一封新的邮件。打开邮件,依旧是一段视频,这一回,他的心态已经平稳不少。
正如预料中的那样,微光下,男女的脸都印在屏幕上,正是他和宋璨星某次温存后的画面,那是距今约三个月的时候,两人正是如胶似漆。
果然,当人冷静下来,就连思路都清楚不少。
他果断地拿出手机,给那人回了电话:“钱,要怎么给你?”
对面那人轻笑一下,说:“合适的时间,我会再通知你的。”
“一周内,再晚我什么都保证不了。”
“你在威胁我?”
邱威打断对面人的话,继续说:“你是求财,安稳收到钱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好……”对面那人算是应了,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宋璨星,是你杀的吧……”
邱威没有回一个字,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片刻后,那人再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邱威把眼睛闭上,轻轻叹一口气,回一句:“我等你的电话。”
说完这句,他就挂了手机,把自己静静地扔在这寂寞的夜里。
他打开对方发来的视频,任凭画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两人纵情纵欲的脸反复入眼。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回过神来,直接用手按下主机的开关键,粗暴地关掉电脑。
他从抽屉里拿走烟和打火机,径直向阳台走去,坐到阳台的躺椅上。
窗外漫天的夜色笼罩着悠长的环路,车来车往,大厦耸立,向上直直地插进一片乌云。他抽出一根烟,点上火,狠狠地吸上一口。
夜风抚过,又是那个人的脸。
两个月前,天气还没有现在这么炎热,几杯酒后,他把宋璨星领回家来。那天晚上,妻子沐小雨参加闺蜜的婚礼,一夜未归,“去家里做”是宋璨星自己的要求。
老实讲,邱威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心里很是诧异,可尽管忐忑,他依旧在酒意和好面儿这两种情绪的怂恿下答应了。欢愉过后,宋璨星靠在他的肩膀上撒了几声娇,他却焦躁难耐,越发不耐烦,推开宋璨星后,自顾自地穿起裤子。
宋璨星也不强求,套上睡衣坐到梳妆台前,轻飘飘地说一句:“怎么?就这么怕你老婆吗?”
对于邱威来说,别的女人他不是没有相处过,可对于大多数人他都会拿捏分寸,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唯独这个女人,视自己的“逆鳞”为无物,可恨,倒也可爱。
但这一句话,这次却彻底惹恼了邱威,那句话后,他们继续风雨,仿若在报复对方,从餐厅到走廊,再到卧室,最后来到阳台。就在这张躺椅上,宋璨星搂着他的腰问:“威,你愿意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
他摸了摸宋璨星的脸说:“那你愿意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我当然愿意跟着你,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人。”
那个夜晚,两人紧紧地相拥,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天地万物,全部消失,只剩彼此真诚相对。
睁开眼睛的时候,邱威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他胡乱地在眼睛上抹一下,掐掉烟头进了屋。
楼下,孙大鹏张着血盆大口,打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哈欠,说:“蔡大姐,我求求你,咱回家呗?
这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呀?跟了整整一天,人家有钱人不需要工作,我还得养家糊口求工作进度呢?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行不行?”
“这不是浪费时间。”
“人家说不定只是凑巧到花岭区转转,你看,今天这不是又去了步行街?你碰到他处理违章的那天,不也是在这附近吗?阳城又不是你们省会城市,地方大,能逛的地方多,这屁大点儿的城市,想消费还能去哪?”
周晓絮抱着胳膊说:“宋璨星的微信里并没有邀约的信息,可是她在步行街口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在某个地点面对面约的,一定是这样,才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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