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干脆将她横抱起来,亲自送回花轿。
整个迎亲队伍为此停顿,媒婆扭着身子走过来,“哎哟,这是干嘛呀?千金大小姐诶,眼见着都到良城了,您再怎么坐不住也姑且忍一忍…”
江妤不想听她絮叨,侧首倚在唐宣肩上,“能不能让她别说了。”
她声音虽轻,可媒婆离得近,耳力又甚好,分明是听清楚了。加之唐宣沉着的目光向她投来,媒婆当即闭了口。
走到花轿边上,唐宣正要放江妤下来,江妤却不肯,“我不想再回花轿里坐着。”
唐宣柔声问她,“那你想怎的?”
江妤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总不能说她不想嫁罢?
看着她犹豫的神色,唐宣道,“同我骑马可否?我若这般抱你回府,只怕会误了吉时。”
江妤脸上一红,“那就骑马。”
噤声的媒婆忍了又忍,职责所在,不得不追在后面道,“行礼之前,新郎新娘本就不能相见,遑论一同骑马。那到了府上还踢不踢花轿?于礼不合呀这……”
唐宣置若罔闻地抱着江妤翻身上马,扶她坐稳后揽过缰绳,行至最前。
江妤学过骑马,但不擅长,看着前方一片开阔,心里跟着空落落的。她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仍不见那人。
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地行至唐府,唐宣先行下马,江妤在他的接引下稳稳落地。
职业素养优秀的媒婆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来,“江大小姐,您怎么穿成这样了?凤冠霞帔呢?连红盖头也不见了,这这这……”
江妤不耐烦地解释,“那些东西,我不喜欢。”
媒婆急得舌头打结道,“不喜欢?哎哟……哪儿有女子出嫁不盖盖头的,您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
唐宣不以为意道,“无妨。”
媒婆呆呆地看着牵起江妤的手走进唐府大门的唐宣,忽然发觉不知道自己Cao得哪门子心。
城主府张灯结彩的正堂之中,江妤身着素朴无华的红衣裙,挽着简单随意的发髻,仅有寥寥几件首饰装点地同唐城主拜过天地、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唐宣的父母已不在人世,高堂则由良城中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顶替。
江妤木然地听从指挥,看不出是喜是忧。唐宣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即使成亲这等终身大事,也没让他或笑或不满地明显一些。
从这一点上看,两人倒是般配。
眼见着江妤被送入新房,唐宣留下招呼宾客,媒婆本该心定,却感到诡异地不安,拿了赏钱就要走为上策。
唐宣的贴身跟班成谨嘿然道,“不喝杯喜酒再走么?”
媒婆边走边摆手道,“不了不了,这桩亲事做得我胆战心惊,果然大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我祝两位新人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成谨留不住她,自言自语地纳闷,“怎么走得那么急,好像随时会有变故一样。”
第4章 洞房
成亲这事比唐宣想象中的更为繁琐,同多位有分量的宾客和往来密切的朋友们敬过酒后,夜色愈发深了。之后的收尾,便交由成谨和管家周渭处理。
他一向酒量极好,千杯不倒,因此酒过三巡,仍能步履稳健地走向婚房。推开贴有龙凤呈祥剪纸的新门,却看到与如此喜庆之景格格不入的江妤。仿佛连周遭空气都凝固了,她标志可人的一张脸上,竟找不出一丝紧张幸福之色。
唐宣少见的感到失落,犹如兜头一盆冷水直入心底,浇灭了他满怀的期待。
只因他眼底的喜悦微不可查,才无人知晓他从定下婚约到步入婚房的期许。尽管他席间谈笑晏晏,不失分寸,好似娶妻不过走个过场,他其实并未如何上心。但今夜,他却是有些醉了。
“妤…”唐宣犹豫片刻,改口道,“夫人。”
江妤闻言,浑身一震,眼睫轻颤,只不声不响地低着头。她孤注一掷,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事到如今只能认命。
可过往种种犹在眼前,她身在唐府新房,心却随那人而去。新婚之夜,恍然似幻梦一般。
至少她有所反应,而不是像一具无悲无喜的泥偶,任人摆布。
唐宣坐在她身旁,执起她的手道,“听闻初为人妇的女子大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抗拒的方式因性格迥异而各有不同。夫人若无话可说,甚至暂时不愿面对我,今夜我便不与夫人同睡一床。”
他正要起身,江妤却反握住他的手。唐宣便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那双水雾迷漫的眼。
江妤颤声道,“城主大人,你我尚未饮过交杯酒,便算不得礼成。”
这声“城主大人”入耳,唐宣的心便凉了半截。
江妤当着他的面,亲自斟来两杯喜酒,递了一杯给他。
唐宣瞬间起了疑心,这酒里会不会有什么古怪?但他仍是从容接过酒杯,绕过她的手,饮下杯中酒。如其所言,饮交杯酒是成亲中的一环,他不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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