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伯开车去嘛,他的车突突呜呜的,威风极了。”
蒋母笑:“你知道我们这离上海多远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给你大伯打电话,问他还要多久。”
“好嘞。”
。
蒋攸宁赶到医院时,戴焕中已经在了,了解完情况,他们意见一致,戴焕中以科室主任的身份去做家属工作,他则去手术室准备。
这是他周五收进来的病人,六点半左右病情突然恶化,有明显咯血表现,眼下要进行支气管介入治疗。七十多岁的老人,再保险也有风险,他神情凝重,调整心态,站上手术台即意味着战斗打响。
四十分钟的时间,每个步骤都刻在他的肌rou记忆里,在麻醉师和护士的配合下,手术完成得很顺利,他下了台,和家属解释了病情,又吩咐值班医生有情况及时找他,等到一切安顿,出了院门已接近十点。
戴焕中离开后发了信息给他,他回复交代了病情,再看到几个未接来电,以及弟弟一个小时发给他的消息:“妈和于记者聊了很多,于记者等你等到九点才走。”
前半句让他略微皱眉,后半句却让他的心瞬间烫了下。
她在等他。
她想起那张赌气又不得不乖乖听话的面容,很快拨号出去。
嘟嘟声响了又响,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他左手握拳,直等到她的声音传来才放松:“喂?”
“你到了吗?”
“还没。”
“要多久?”
“很久。”她声音低低的,“……蒋攸宁,我还在候车。”
。
夜深了,于燕坐在候车大厅的银色座椅上,看着不断滚动的显示牌,想起下午抵达岚城的心情。
她预感这次见面,蒋攸宁要跟她说些什么,这或许是个契机,如果他不说,那她来说,但可惜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点,不是她说不了话,就是他有事先走。
意外的是,她今晚竟然见到了他的家人,弟弟、弟媳、母亲,甚至还有他那可爱的小侄子。她想起他母亲跟她提及的他小时候的事,一桩桩一幕幕,是骄傲的谈资,也是温暖的回忆。
她觉得他的家人都很好:母亲会为了避免她尴尬,陪她说很多有趣的话题,弟弟弟媳会专注自己的事礼貌避开,就连那个六岁的小男孩,也不会催大人回家。只是有两点她想不通:蒋母坚持要让她在店里等,以及,蒋医生竟然忘了回家吃饭。
大概都是为了照顾她吧,相比之下,当蒋母问起她家里的情况时,她的回答多少有些勉强。
在这样和睦的家庭面前,那些往事好似都成了让她更渺小的证据。
手机铃声拉回她的思绪,她接听:“喂?”
“我在候车室外面。”
她看了眼时间,他说的那句“我来找你”仿佛还在耳畔。
她缓缓心神,跑出去见他。
。
蒋攸宁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但肩膀已经shi了。
“外面下雨了?”
“不大。”他从绵绵细雨中穿城而过,心情却是愉悦的。
“抱歉。”他说,“害你等了很久。”
“没事。”要怪就怪她自己不改签。
“于燕。”他想说出憋了一晚上的话,却被她抢先一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
“但我还没想好。”她抬头看他,“你急着要答案吗?”
“急,但不至于现在就要。”他忽然觉得下午的准备毫无意义,她如此聪慧,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那下次见面,能给我答案吗?”
“能。但我下周要出差,没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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