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对楚狂清浅明净地笑,“那就烦劳四弟,奏琴一曲,yin诗一阕,为万兄助兴。”
楚狂也是懒洋洋地从肩后抽出他的焦桐孤凤琴来,一下子放到桌上,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抱怨道,“若是给你助兴倒也罢了,给他的孔雀胆助兴,我可是不干!”
楚狂的神情有一种看似随意的倦怠,嘴角噙着笑,斜着眼,放任手足躺坐着,有一种颇为令人心动的颓艳和雄霸。谢小倩几乎是仰慕地盯了他片刻,柔若无骨地依在邱枫染肩侧,低声道,“他好帅!”
邱枫染不以为然地笑笑,伸手轻轻掐了掐小倩的嘴,小倩轻轻“嗯”了一声,将头埋在邱枫染的怀里。李安然转头对邱枫染道,“三弟,借用一下你的玉龙飞雪可否?”
邱枫染道,“二哥何必客气。”遂将剑递了过去。
李安然拔剑,只听“唰”地一声响,室内寒光乍现,谢小倩不由好奇地抬头,惊奇地看。
李安然道,“万兄,恕小弟冒犯!”
万兴宜起身笑道,“如此名剑,如此名士!我万某真不虚此行!”
李安然一个剑花挽过去,楚狂半倚着椅背,疾风劲雨地弹起来,一边引吭高歌,“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中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谁也没想到李安然用剑会如此俊逸迅急,剑气弥漫,剑光点点,宛若三九寒天,风料峭,雪满天。
谢小倩“咦”了一声,坐直了身体,对邱枫染道,“想不到二哥以暗器名扬天下,竟也是一个用剑的大家。”
邱枫染若有所思,无语。
楚狂举碗痛饮了几口,继续弹唱道,“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付清流突然“呀”了一声,手中酒杯落地,“砰”一声清脆的响。万兴宜已避开剑锋,展臂而起,“孔雀胆”闪着夺目的异光,他的人像蝙蝠一样,闪电般转瞬即在面前,那宽大的袖口正欲拂在李安然的脸上。
楚狂惊坐起,弹唱道,“苏晋长斋绣佛前, 醉中往往爱逃禅。”却见李安然顺势一仰,手中剑一抖,听得“嘶”一声,万兴宜的“孔雀胆”的左袖已被划断。楚狂微微一笑,放歌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孔雀胆”已被李安然如影随形的剑缠住,欲抽身而不能,却见黑衣与剑光似搅成一团,布料撕裂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楚狂带着懒洋洋的笑容,弹唱道,“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阔论惊四筵。”
楚狂的琴“铮”地一声,划然而止。人又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仰天叹了一口气。李安然挽着最后一个剑花,那件令人闻之色变的“孔雀胆”条条块块尽被缠于李安然的剑尖处,像是一朵绮丽的黑花。
万兴宜一身白内衫,发尽乱,汗shi衣。
李安然噙着笑,举着“孔雀胆”放在烛火上,“孔雀胆”遂“噼噼啪啪”熊熊燃烧起来。付清流惊叫道,“二弟!若是剧毒挥发,后果不堪设想!”
李安然道,“大哥放心!虽然孔雀胆上有一百多种剧毒,可是却以‘白首霖’为君首,‘白首霖’发,百毒俱发,‘白首霖’灭,百毒俱灭。万兄,小弟说的,可是事实?”
万兴宜擦着额头上的汗,凄然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师兄毒王冯恨海尚且败在你手下,万某今夜来,实乃自取其辱!”
李安然道,“万兄说笑了,孔雀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件衣服。这世上有万兄,就有用毒的至尊。”
万兴宜苦笑道,“想不到我骄傲一生的孔雀胆,竟会破在你李安然的剑下!这岂不是荒唐之极!可笑之极!”
万兴宜话说着,脚下踉跄,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去,嘴里似yin似唱,渐渐消失在窗外的烟雨里。
谢小倩如梦方醒,吁了一口气,笑涡轻旋,欣然道,“二哥真是好帅呀,剑舞的那么漂亮,那么美!这么快就把孔雀胆给毁了,什么时候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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