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二人顿时丧了气,好不失望,好容易到嘴的肥rou竟然飞走了,好像也感觉到被晚辈愚弄了。
不是哲源目无尊长,存心愚弄长辈。因为这之前,他交水费的时候,电工老李和老杨就合伙制造过类似变相讹诈的事,着实令他愤怒。如今小小愚弄一下,也算是出了口怒气。
第二天,哲源就从内燃机厂职工家属楼搬走了,还叫来了同在邯市工作的堂弟张萌帮忙。当然,这之前他也和房东打了招呼,并说明了缘由。
哲源的新住处在邯市南环路三堤村,是春天和他在一起租房的朋友给联络的,只是他唉叹,离上班的地方又远了些。
这天下午,哲源之前的房东竟公然来美胜百货门市向哲源索要水电费。他当场就表了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就让电工老李来拿吧!”
哲源的这个房东也姓李,跟电工老李倒是同姓,言行几乎如出一辙。“小张,你不能这样做啊!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以后还让我怎么往外租房?这水费没多少,这电费你多少给人家交点呀!”房东老李好像在央求哲源,显得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哲源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我傻了啊,上回水费都想方设法讹了我五十了,这回又弄个电费!”
房东老李无可奈何,仍是一脸苦相:“上回你那水管儿不是漏水吗,你自己都说了,还有一个星期没有锁水管儿。”
哲源苦笑了一下,实在不愿意揭房东老李的短处,可是房东老李依然还在纠缠个不休。于是他反驳说:“人家田鑫在那租房的时候从来都没交过水费。”
房东老李一时无言以对,可还是不肯罢休,愣了一下干脆地说:“你平时一月交多少电费,这月还交多少算了。”
“我平时一月才三十块钱。”
“三十就三十吧!”
“咱这房租不是还没到期吗?”
“房租是房租,电费是电费,给了我电费,我退你房租。”
听老李说得如此天真,哲源忍不住笑了。然后笑意阑珊地说:“这房租我不要了,电费我也不会交。”
房东老李沉不住气了,看似有些恼火:“小张,咱不能不讲理呀!”
哲源冷笑着:“我这已经够讲理了,昨天搬家的时候,电工老李要是再多说一句话,估计今天就在医院躺着呢!”
“张子,张子。”
这时,冯赋林突然打断哲源和房东老李的谈话。并又跟哲源说:“你看,我以前在渚河路开门市的时候和房东老李也认识,给我一个面子,也给老李一个面子,你平时一月多少钱电费,还交多少呗!”
哲源坚持说:“我平时一月电费差不多三十,可这钱我一分都不会出。”
房东老李也坚持说:“小张,你用了人家电,不给人家交电费,你这不算一回呀!”
冯赋林又插话说:“张子,不就是几十块钱吗?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不做朋友啦!”
哲源犹豫了一下说:“冯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摆平就行了。”
冯赋林直爽地说:“那好,你和老李小声点,别影响咱门市做生意。”
“走,李师傅,咱外边说去。”
哲源微笑着跟房东老李说,直接替冯赋林下了逐客令。
在美胜百货门市外,哲源跟房东老李又客套起来:“李师傅,你看这都快中午了,咱去饭店吃点饭去。”
老李自知要钱无望,但还孤注一掷,又恐吓说:“你不交电费也可以,反正我知道你在这上班呢!”
哲源怎么会听不出房东老李话中有话,直叫他怒火中烧。但是他仍温和地说:“尽管叫电工老李来要电费,我等着他。”
看房东老李有些怒气冲冲的,骑上自行车就匆匆走了。哲源在其身后又喊了一句:“李师傅,慢走,不送了。”
哲源回到门市内,冯赋林开口就说:“张子,听出来没有,老李临走那句话是在威胁你呀!”
对于心怀鬼胎、居心叵测的人,哲源向来是深恶痛绝的,可房东老李临走那句话对他还是一定震慑和影响的。他心神多少有几分恍惚,但最多的是气愤。
生活中总有一些烦心的事,让张哲源不胜其烦,不堪其忧。他常常哀叹,想寻找一片净土安心地为理想奋斗,怎么就这么的难。于是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微笑,学着去适应环境,适应社会。
炎热的暑期转眼过去,立秋后天气凉爽了很多。
2010年这个暑期,哲源并不寂寞,身边常有一帮孩子围绕,促膝相伴。他也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常常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孩子们起初把他当作一个叔叔看待,毕恭毕敬;渐渐了解这个叔叔的脾气后,就完全把他当作一名玩伴了,常常连名带姓地称呼他。他也不恼,总是微微一笑,怎么会如此深受孩子们的喜欢和爱戴。
这帮孩子中,小到刚会走路和喊妈妈的牛牛,大到刚上初二的菲菲,哲源不假思索就可以说出他们的名字,从小到大——牛牛、杰杰、乐乐、华华、燃燃、丹丹、李梦、东东、张薇、菲菲。孩子们都不怕哲源,像杰杰、乐乐、华华、燃燃常受菲菲的调唆和指使,对他上用拳打,下用脚踢,总是打得他“体无完服”。而哲源常装出一副怒容来制止孩子们的无理取闹,可孩子们哪里会怕他,先是愣一下,见这个叔叔露出笑脸后,继续对他围追堵截,穷追猛打。哲源常常被追得无路可逃,有一回不小心还撞翻了斯波兹曼电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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