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司晨完全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下定义:“你是个傻子。”
苏怀:“……?”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姐你真敢说。
但是空气沉默几秒,薄光年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他微垂着眼,抿唇,许久,说:“也许吧。”
如果恋爱是一门课程,他的得分,大概很低。
“我累了。”亨利四世被宋又川回家的动静吵醒,啪嗒啪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付司晨抱住狗,叹息,“你上去看看她吧,但是只有十五分钟探视时间,一秒都不准超喔不然我把小鹿藏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
薄光年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站起身,微微颔首:“谢谢你。”
付司晨:“嗯?”
薄光年低声:“能让小鹿离家出走的时候,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不至于在空旷的城市里,没有地方可以去。
付司晨还没反应过来,薄光年已经转身迈动长腿,走向了楼上。
卧室内光线昏暗,流动在天花板的银河系已经切换到了下半场,星群闪烁,光影游走在头顶。
薄光年进门前脱了外套,微卷起袖口,换了平底的拖鞋,才走进去。
房间内铺着柔软的厚地毯,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像一只缓慢接近猎物的猎豹,身姿优雅,小心而谨慎。
转过木屏风,就看到了蜷在大床一角的鼓起来的小包。
是鹿溪。
他微顿,绕到她面前。
床头大灯没开,月亮形的夜灯挂在墙上,柔和的光线正正映照着鹿溪白瘦的下巴。
她侧卧着缩成一团,呼吸平稳,半截手腕露在外面,泛出瓷白的色泽。
薄光年喉结滚动,蹲下.身。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她的手腕轻拿起来,也放进那一团看起来颇有安全感的被窝里。
手腕还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昨晚,她的脚腕,可能被他弄青了。
薄光年一边在心里默默愧疚,一边屏住呼吸。
离得这么近,她这张脸越看越好看。
想摸摸,又怕把她弄醒。
他盯着鹿溪一动不动,像是要把这段静默的时刻刻进骨子里,带到下一世。
然而下一秒,鹿溪缓慢地撩开眼皮,朝他看了过来。
薄光年伸出去想偷捏她脸的手,霎时停在半空:“……”
两个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这屋子光线昏昧,一天不见,薄光年觉得鹿溪瘦了很多。
巴掌大的脸上,眼睛显得更亮了,就这么一脸茫然、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看,过好久,才缓慢地眨眨眼。
鹿溪小声:“薄光年?”
她声线柔软,有一点哑,像是有一阵子没喝水。
薄光年想去给她倒水,又想留在这里多看两眼。
他低声:“是我。”
鹿溪昏昏沉沉睡得不死,本就是深夜,她一直迷迷瞪瞪的,脑子不太清醒。
她愣了一会儿,像是不太接受面前的事实,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而且还出现在床前……
她狐疑地攥住薄光年的手,用力掐掐:“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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