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之中似乎听到了一个很远的声音,在尖叫,在喊救命。
“怎么了,俏兮?”
还是没有人回应,只有那听起来有点远的尖叫声和救命声在持续着,陆西季忽然觉得背后一凉,那种恐惧就像有一股冷气,从她听电话的左耳钻入脑袋,然后再从右耳钻出来,让陆西季忍俊不禁地打了个寒颤。
陆西季在慌乱中拨通了报警电话,跟警察说明了情况,然后警察向她询问地址时,她又慌了,她也不知道详细地址是哪里,便跟警察说,“我只知道她是在天银客运站下的车。”
由于区域不同,是两个不同的管辖区,警察帮陆西季转线到天银区去,让她再来一顿匆匆忙忙的解释后,就急声催促着:“快,快点安排人员过去!”
报了警后,陆西季就再也无法入眠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一下,但依然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她一直担心着沅俏兮,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难受而痛苦,只要她一闭上双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各种各样的糟糕画面。
为了让自己冷静,她戴上白色的耳机,打开了K歌软件,把声音调得很大,蜷缩在床角,用不会打扰到邻居的声调小声地哼起了歌谣来。
像梦呓一样轻盈的歌声,缭绕在那盏孤灯下面,与这并不是很丰盈的光明和温暖,相互陪伴着,直到第一缕晨曦破窗而入。
在早上七点的时候,陆西季终于等到了沅俏兮的消息,她说她已经坐地铁来到垒湾了,很快就能来到陆西季的住处了。
陆西季简单地打扮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走着来到了天鹅潭的牌坊那里去等沅俏兮。
本来睡了一觉,还洗了热水澡,身体的疲惫感就应该要烟消云散的,可等陆西季走在路上,身体的疲惫感就马上死灰复燃,脚关节像是因运动过量而出现了磨损的病况一样,每走一步都要痛一下。
这种情况,陆西季几乎天天都要经历,只要是需要上班的日子,出了门后,脚步就绝对无法像鹿那样轻盈,不管晚上是否休息得足够好,压在身上的负重感总是会如约而至,像一个老友,总是守约在她上班的那条路上。
因为身体很疲惫,而距离上班还尚是有的是时间,陆西季就慢慢地走着,特地沿着污浊的河涌走去牌坊那里。
虽然这条天鹅涌并不是特别清澈,但偶尔也还是会有鱼跳出水面,捕食为那些污浊而来的蝇虫之类的昆虫。
在这个城市还未完全苏醒的时间里,往日的喧嚣像是酣睡中的孩童,安详得能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就连鱼儿跃出水面又落回水里时溅出的水花声,也是悦耳得像是一段乐曲,配上时远时近的鸟鸣声,陆西季有了一种拥抱自然的感觉。
由于平时老是忙于工作,而且还总是觉得身心疲惫,陆西季从来都没有试过那么早起床出门,这天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座城市还没完全睡醒的模样,忽然间,她仿佛领会到了陶渊明笔下的“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心境。
人还没到牌坊,陆西季就远远看到沅俏兮拿着行李箱站在那里等候着,于是陆西季便带着笑容加快了脚步。
她满怀欢喜地走到沅俏兮面前,没想到沅俏兮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笑什么笑,我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陆西季马上把笑脸给冷却了下来,给沅俏兮翻了个白眼,她说了句”走吧“,就转身往这个社区里面走去。
看到陆西季这样的表态,沅俏兮才意识到,她刚刚似乎把话说得太重了,于是赶紧拖着行李箱小跑到陆西季身旁,跟她道歉。
以她们那么多年的交情,陆西季当然是不会计较这一点小事,不过她一直都比较敏感,沅俏兮说的话,还是燃起了陆西季的一些思想,仅仅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就让陆西季为那句话陷入了过去中去。
是啊。她为什么要笑?
那么多年了,怎么一直都逢人就笑?
沅俏兮让陆西季明白了,原来在脸上盛放笑颜,有时候也可以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她以前觉得,只要笑了,就能迎合别人,让别人开心了。
记得高中的时候,陆西季的抑郁症严重到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消化也不好,只要肚子没有饿到发疯的地步,她就塞不下任何食物,她也有过数次自行了断的冲动,不过最终都被她给克制住了。
在那样的状态下,陆西季自然就是每天都愁着眉毛,整天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她明明就那么安静,没有打扰任何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看不惯她的愁眉苦脸?就连班主任也在讲台上用指桑骂槐的方式,来含沙射影着谴责陆西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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