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递上了薄披风。
秦渊却只步履轻轻地,将那玄色的披风覆在萧兰因身上。
瞌睡中的萧兰因头颅不受控地往下坠,被秦渊用手掌轻轻托住,她陡然一惊,睁开了眼。
眸中仍有懵懂睡意,但见了他却是恼怒地,一把拍在他手上,又扯过身上的披风重重地往他身上一甩:“谁要你的破东西!”
又被秦渊强硬地用那披风裹住,低声:“如今你用不得药,便不能少折腾么?”
他声音弱了两度,于暗处将萧兰因的手拢住:“孩子们都在呢,你莫要和我闹了。”
萧兰因这方回过神来,越过秦渊的肩膀望见相携而来的秦缘圆与玄迦。
秦缘圆脖子张望着,似有好奇。
萧兰因暗火又起:“你就是故意的!”
秦渊将萧兰因的手握得更紧,声音很轻,呢喃一般:“童童,我知错了。”
童童是昔年,萧兰因随口编的名字,诓他的,但秦渊这许多年都这般唤她,将这假名唤成了爱称。
她垂眸默了一瞬,将他的手推开,双手却抓紧了披风的外沿。
秦缘圆走进时,萧皇后默默坐着,身上裹着男款的披风,秦渊离她不过半步之遥,眸光却温软地落在她身上。
秦缘圆福至心灵,好似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她那尚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或许生父便是晋国公。
秦缘圆十分满意,笑道:“阿娘,我已将凤仪宫门口都挂上我扎的小兔子灯笼啦。”
萧兰因眉目温软,拉着她在一旁坐下:“快来吃月饼罢,张罗够了,可满意了?”
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秦渊和玄迦:“罢了,你们也一道坐下罢。”
这两个郎君,都是同她讨债的。
一个累得她半生辛苦,一个要抢走她的宝贝女儿。
但她望着天边亮莹莹的月亮,还有廊柱上吊起的兔儿灯笼,竟也生不起计较的心思。
良宵佳节,莫要辜负。
但其实四人对坐,场面总还是有些尴尬。
玄迦和秦渊都不是话多的,萧兰因从前倒是个炮仗性子,话也不少的,但在小辈面前,多少自矜,便只剩下秦缘圆倒豆子似地说,分享自己在观云寺的时候,中秋节是如何过的,跟着小尼姑下山玩儿,却半途晕在了路上,还有摆摊时候的奇闻轶事......
这三人俱世上最关爱她的,听她朗朗地说故事,俱都津津有味地听着。
直到最后,秦缘圆觉得口干舌燥,饮了一杯桂花酿:“怎么回事,竟都是我在说,显得我十足聒噪,麻雀似的。”
这下气氛和缓下来,她终于大胆问:“今日,西蛮大王子说要娶我的事情,应如何推拒,若推拒,可会有不好的事情么?”
萧皇后与秦渊对视一眼。
玄迦却自袖口拿出一份密信,递给秦渊:“这是我适才收到的,这便能解释,为何皇帝急于促成此事。”
秦渊展信一观,极Yin冷地笑:“就凭他?我想他是活腻了。”
秦缘圆扯了扯玄迦:“到底怎么了?”
秦渊:“元凭趁我领兵在外,竟偷摸放了西蛮兵马入城,偷走的水路,如今便埋伏在长安城暗处。”
元凭是皇帝本名。
哪有皇帝偷放着蛮国军队入都城的?他们狼子野心,真是极力扩张的时候,一个闹不好,若控制不住,战争倾覆可如何是好?
秦缘圆大骇:“他想做什么?”
玄迦:“皇帝手中只有一群窝囊废羽林卫,除了守门巡逻之外,并无半分用处,长安城内兵力布防分为五军营与神机营,五军人多,是公爷的地盘,神机重火器,乃是萧铎所掌,他异想天开,或是想要一击铲除公爷实力罢,这便是为何,他要勾结他国兵力。”
“至于,他们是如何协商,我便不得而知了。”
秦缘圆越听越心惊。
“是了,先前玄迦说,皇帝、毓王、元珏都在服用西蛮的秘药,还有那愈创花,也是西蛮之物,他们勾结已久了!”
晋国公颔首:“是,伐陈时,元凭为阻我军得胜,暗中下了能治兵士发狂的毒,亦是来自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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