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剑的手腕微微转了一下,花梨笑道,“从小到大,我花梨看上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今日不杀我,我绝不会放弃纠缠,别说你利用我,你就是恨我,我也会得到的。”
他失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花梨往前半步,他手里的剑不自觉的往回退了半步,花梨说道,“你不敢。”
他放下剑,“杀你做什么,你中毒已深,日后依然会为了我做傻事,我为什么要现在杀你?”
花梨笑着点了点头,“一哥哥没有武功,但擅长攻心之计,那么早就开始计划着将我利用的彻彻底底,不惜伤害自己,真是难为了。”
凤逸没说话,花梨道,“可你不杀我,我便不会让你回去。”
“郡主,回来。”国师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花梨站在原地,看着凤逸,她本就受着伤,一时情绪变化太大,忍不住吐了口血。
凤逸没伸手,动都没有动一下,国师走上前,扶着花梨让她坐在一旁休息,随即转头看着凤逸。
凤逸也看着他,拿出国师曾经给他的那枚玉佩,放在国师面前,说到,“过去多谢师父好骗,倾囊相授,无以为报,我离开以后,自然给师父解药。”
国师淡笑,看了许久,忽然抬起手,他手里的玉佩瞬间变成粉末,从指尖落下,他惊了一下,国师道,“你真以为你的毒能伤到我?”
连花梨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国师竟然像是没中毒一样,还伪装了那么久,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
国师仿佛看出花梨疑惑,说道,“不过不习惯手无缚鸡之力,我不中毒,他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更过分的。”
花梨点点头,凤逸后退半步没说话,国师笑道,“既然要跟我恩断义绝,怎么舍不得毁,既然你不舍得,我替你毁了。”
他拿出当年凤逸给过他的玉佩,那是个很粗糙的玉佩,那时候的凤逸没有银子,又非要礼尚往来,给他的时候还哭的和小花猫一样,他珍藏至今,从那时起开始宠着他到他长大,一丝一毫不舍得伤他。
玉佩在他手里粉碎成末,一点一点儿消失在风里。
他看着玉佩消失,笑了一下,“原来师父也没真的信任过我。”
国师没解释,只是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么多年当你师父,从未舍得罚过你,今日欺师灭祖,就别想走了。”
国师刚想伸手,他却忽然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瞬间便划伤一条血痕。
国师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脖子上的血,笑了笑,“既然不再是师徒,以你自己,还能威胁到我吗?”
他说道,“我不愿跟师父回去,要不我死,要不师父放我走,至少还有一线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
国师抬了下手,说道,“还有一种选择。”
他手上的剑寸寸成灰,他从未见过国师有这么重的杀气,竟然是针对他。
“你死不了,也走不掉。”
他惊了一下,他手上的是送给花儿的梨花,梨花是用极其珍贵的陨铁做的,虽然很轻,但很坚韧,国师竟能直接毁了它。
他立刻抬手,强撑着是用控水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疼痛,所有的水滴凝聚在一起,瞬间像国师飞去。
国师没有避开,伸手成掌,水滴对他仿佛没有任何伤害,他的手穿过时,水滴变成雪花,他的掌风透过雪花,直直拍在凤逸肩上,他也瞬间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重重靠在树上,心口伤口裂开,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再没半点力气抬手了。
国师走上前,说道,“这些年没罚过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凤逸咬唇没说话,张未白刚要求情,国师一扇袖子,雪花便一下子把他撞飞了出去,他们周围的雪仿佛聚成风暴,将他和花梨围在中间。
国师说道,“刚刚这掌,罚你对郡主做的。”
他肩上剧痛,唇边咬出血迹,花梨也没上前求情。
国师忽然伸手,手指捏着他被打伤的肩上,用了内力,肩胛仿佛碎了一般,他瞬间白了脸颊,血也一下子染红了洁白衣衫,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指放在身后紧紧抓着树皮,国师说道,“以死相逼,伤了自己,也该罚。”
国师的睫毛上落了片雪花,凤逸不知怎么有心欣赏这雪,只是脸上却疼出了冷汗,国师忽然松手,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国师说道,“口是心非,独自逞强,也该罚,不过你把剩下这罚给我深深记在心里,这一辈子也不能忘,你若不求我便罢,若是求我,就自己补上。”
国师转身离开,走过去扶着花梨,说道,“包括求我原谅。”
花梨本不愿走,国师扯着她轻功离开,临走说道,“求仁得仁,从今天起,我不是你师父,我等你前来求我的那一天。”
国师一走,张未白立刻上前扶着他,他肩上的血看着极其骇人,染红了整个肩头,他刚站起来,顺着手腕便掉下一个东西,正是国师送给他的玉佩。
张未白惊了一下,他若无其事的小心将玉佩收好,真的从来都在他身上留着,怎么舍得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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