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然是被这断断续续的雨滴声吵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下意识抬手抚过缠满绷带的额头,随之难受得拧眉。
她感觉头疼的厉害,像是要裂开。
她耐着疼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待脑子里一开始的空白淡去后她才开始思索发生了什么。
她还记得,当时她和齐宴一起去取了车,然后车子刚开上路没多久一辆通体黑色的车就跟失控了一样径直朝他们冲了过来。
沈霓然当时感觉身体被安全带缚着,像是扭麻花一样拧过来又拧过去。
等到车子一个急刹车,速度之快,他们都来不及反应,两辆车就这样死死地撞在了一起。然后她就由于惯性狠狠地撞在了车窗玻璃上。
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她感觉整个世界像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人声、雨声、猛烈的碰撞声,她的世界从来没有像今天嘈杂成这样。
渐渐的,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然后就是一股让她几欲落泪的疼痛袭来。
她知道,那是血。
在她意识消散的前一刻,耳边还回荡着路人的尖叫声和刺耳的刹车声,缭乱而吵闹地交错在一起,扰得她头痛欲裂,然后她就彻底没了意识。
可现在是安静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么这是在哪里?
齐宴又怎么样了?
他当时下意识打方向盘,将伤害大多数招去了他那边。也不知道他伤得严不严重。
想到这里,她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这种迷惘又无措的感觉让她心慌。
沈霓然想要起身,她刚一动,整个身子却像是被钉在了床上,一动身上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密密麻麻地上涌。浑身都在疼,她甚至都找不到准确的痛点。
她只得冷静下来打量四周,但她暂时动弹不得,视线受阻,只能看个大概。
对她而言这是全然陌生的环境。窗外是绿油油的草坪,屋里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也不见她熟悉的家具摆设,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她家。
那她现在是在哪里?
她想着想着,忽然“啪嗒”一声,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醒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个重物噌地一下落在了她腿上然后又压在了她胸口。
她猛地被压得忍不住闷哼一声。
…
沈霓然最后从顾凛的口中得知她竟然昏迷了三天。
她没想到她这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顾凛的私人医生给她检查完身体,说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静养,将身上的外伤养好后就彻底没问题了。
待医生离开后。
“喵~”被顾凛毫不留情地丢出去的小白猫不知何时又找准空子钻了进来。
它如法炮制地跳上床,圆滚滚的脑袋委屈地在沈霓然颊边蹭了蹭,下一秒就又被人毫不客气地一把提起后颈。
它原本讨好的表情在对上顾凛的脸后瞬间僵住,然后瞪着眼睛呲着牙,张脚在空中扑腾了几下。
随着它的动作,它脖子上用红绳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意识到自己挣不开后小猫才一动不动地任人抓住命运的脖颈。
沈霓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这三天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她有好多问题想问,根本顾不上这只差点把她压吐血的小猫,也让她成功忽略了小猫脖子上熟悉的铃铛。
她看着顾凛将小猫再次丢出去,然后关上卧室门走到她的床边后才抬眼问他:“齐宴怎么样了?”她恍惚记得他当时也流血了。
虽然她也知道问顾凛不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信息来源。
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的伤而是担心别人,顾凛沉着脸没回她,薄唇不太高兴地紧抿着。
见他不予回答,沈霓然也不生气,又问:“这是哪?”
“我家。”顾凛终于开口,语气和她如出一辙的冷漠。
“我怎么在这里?”
她的意思是她怎么没在医院或者说是自己的家,而是被他弄到了家里,毕竟他们可没什么关系,他被她带走实在是不合乎常理。
“这里清净,适合你养伤。”
触碰上沈霓然询问的眼神,顾凛补充道:“你家里同意了的。”
“而且你想想,你爸现在自己都是个病号,肯定无法照顾你,你大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说家里有阿姨照顾你,但是…”说到这里,他表情有几分轻佻,“他们肯定巴不得我们整日都待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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