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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严寒不知不觉被暖阳熨热几分,今天是个暖洋洋的好天气。
沈霓然觉得顾凛最近有些反常,具体表现在他耐心足得过分。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就连照顾她也是。
明明她都那样给他甩脸色了,他却一点恼怒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心情一日比一日畅快,将她伺候得无微不至,脸上的病气不知不觉都去了大半,伤势也逐渐好转。
这是沈霓然在床上躺了一周后迎来的第一个艳阳天。她这几天在床上躺得身体都酥软了,本就有几处轻微骨折,导致行动不便,现在躺得是愈发无力了。
在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后昨晚顾凛还强硬拉她着看了部引起人强烈身体不适的电影,导致她一晚上都是噩梦连连。好不容易快天亮了的时候才睡个安稳,现在一大早又被他从床上给揪了起来。
她起床气严重,再加上最近被他堵了一肚子郁气,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又打不赢他,只能逞一时口头威风。
她满脸倦容,扯着被子怏怏地开口就骂:“你怎么不去死啊!”
扰人清梦是要折寿的。
话音落地,巨大的影子带着强大的威压猛地罩下来,沈霓然以为他要朝她动手,强撑着挺直背脊,就是不输那口气。
但顾凛却只是弯腰将她从床上抱起,轻手轻脚地放在轮椅上,然后低头好笑地看着她。
像是习以为常,他还闷头假装思索了几秒,开口道:“你放心,我迟早都是要死的。不过…就算是死,我也是要和你一起的。”
“死后咱们就一起葬在那后花园的玫瑰花藤下吧,估计下几场雨后就腐烂成养料了,然后就会开出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惊叹的漂亮花朵。”
他这是打定主意死活都要和她一起纠缠不清了。
“你看,就是那片。”顾凛恶心完她还不忘朝窗外的某片种着干枯花藤的花坛一指,恶劣地笑着。
“疯子。”突然想到儿时那只被埋在小路旁的小猫,沈霓然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有些人就是这样,时间也抹杀不了他的劣根性,反而还愈演愈烈。
顾凛也不生气,若无其事地将她推到外面,到达目的地后把她从轮椅上一把抱起来放在草坪上,打算让她好好地晒晒太阳消个毒。
对于他不发一语就上手的行径,沈霓然刚开始也试图抗议挣扎过,但最后都是抗议无效,她也就躺平了。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也不会真吃了她,而且她现在就凭自己也站不起来。
等她伤好了就不用受他的气了,再等等吧。
再忍忍就好了。
草坪上贴心地放了厚厚的垫子,坐着并不难受。
顾凛在她身旁躺下来。
他前几天出差忙了一段时间,现在终于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会儿了。
今天天气好,时不时就有一阵微风吹过,扬起她肩头的长发。身旁的人是很讨厌的,但这里的环境是真不错。
稀奇的是,顾凛说这里是他的家,但偌大的别墅却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挑剔的大少爷居然不用人伺候,真是活久见。
一开始她伤得不能动的时候还勉强有个能帮她打理身体的护工,但当她基本能动后这偌大的别墅就彻底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了。
想到这里,沈霓然心里一寒。
就是他将她暗地里解决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的那种。
在她胡思乱想的空档,远远就听见叮叮当当的铃铛声,这声音越来越近。
nai白的小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每次见着她就要黏黏糊糊地贴上来。
自少年时送走那只小猫后,沈霓然对这些猫猫狗狗就向来无感了,但耐不住它们太会卖萌讨人喜欢。
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忽的,她目光凝在小猫脖子上的铃铛上面。
她觉得有些眼熟。
“…这猫?”她本不想和他说话,却耐不住疑惑,犹豫着开口。
她想起家里曾经也养过一只小猫,小猫脖子上也是挂着一个这样的铃铛的。那个铃铛还是她常年挂在脚脖子上的首饰。
她动手要去翻看铃铛内里的小字,又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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