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有情的,她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就偏偏愿意独活。
男人的气息席卷着侵入,不停地追逐缠绕时。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适瞬间涌上心头,下意识得,福桃儿双手撑在他胸前,想要将人推开。
可是这点带着犹豫惧怕的力气,在楚山浔面前,几乎如蜉蝣撼树。
他流连沉溺,唇齿里像裹了蜜一般。拢在她腰侧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多少年来,怀里的女子熟悉异常又陌生如是。指节拂过,觉出那腰肢细弱得不成样子,不经意间,他的眉峰皱了一下。
见他愈发得寸进尺,福桃儿渐渐不安,手脚的推拒也开始变得厉害起来。
“唔……”乍然分开一线,她如游鱼缺水般拼命得喘息。可就在下一刻,再次撞上那个坚毅宽厚的胸膛,气息再度被他吞吃而尽。
这一次,再没有一丝温柔,而是狂风骤雨的,带着毁灭般的眷恋,甚至还有一丝悲怨。
想要拼命击打推开,可池水激荡,渐渐要打shi他伤口处的纱布。
始终还是不舍,顾忌着他的伤处,投鼠忌器了,福桃儿力气渐失,也不再去挣扎拍打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断气前,身前的男子终于是松了手。
两个人皆是气息紊乱,一身狼狈得靠在池边。福桃儿是缺少空气累的,而楚山浔则是口唇微颤,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只是看了一眼,那双桃花眼里的滚烫星光,就叫福桃儿不敢再多看。
“大人、若是……”她移开了眼,尽力让自己的喘息显得不那么暧昧,“若是想要这般服侍,说一声,去塌上…即可。”
苍白的侧脸上染上异样的稠红,水里的女子钗环散乱,云鬓歪斜,低低得垂在侧脸上,将她本就细弱无盐的面目遮去了大半。只剩一双眸子里,散发着冷淡决绝的光影。下颌处,还残留着明显的指印,淤红一片。
就是这么一个神色,叫楚山浔马上冷静了下来,从痴狂中醒悟过来。他这又是在做什么,明明想了一路,发誓往后要善待呵护于她的。怎么才一日,便生了这般嫌隙。
渴望缠绵的视线尤如实质,胶着地黏腻在她的身子上。衣衫贴着,女子本该玲珑有致的身段,却丝毫不曾显现。侧面看去,只是弱不胜衣,肢体纤薄得可怜。
“抱歉……”楚山浔伸手将人拉住,而后上前一步,温柔地将人揽到胸前,“是我卑鄙,是我故意为之。小桃,小桃……”
可是即便用了手段,逼迫为之,他也势必要将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来,不论富贵艰险,能始终真正关心在意自己的,也不过眼前一人而已。
在男女之事上,今夜,得偿所愿,自然再容易不过了。可若是真的做了,纵然她有一分心伤与不愿,那么他与那个禽兽,又有什么分别呢。
楚山浔身上难受,又暗恨自己先前的粗暴,便只能不停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将人扣在怀里,如师如友般,手上不住地拍抚安慰。
“你……”觉察出男人僵硬滚烫的身子,福桃儿本能得想要远离,“先、先上去擦干了,我替你重新料理伤处。”
她伸手想要撑开些,才移开两分,便听耳边传来一声颇为痛苦的闷哼。
“别动了!”楚山浔哑着嗓子开口,将怀里人更紧地按在身前。
觉出某处传来的可怖触感,福桃儿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了,自然很快反应过来,当下缩在他怀里,僵直如木,不敢再动弹分毫了。
这一夜,两个人没有同塌。楚山浔将内室的高床让与她睡,自己在边上暖阁的矮塌上睡了。
说是矮塌,虽也是寻常三面回栏围成,却是足够宽敞。天气愈发暖了,矮塌回栏嵌了墨绿玉石,倒也是个歇身的好地方。
暖阁与内室相距不远,屏门隔不了什么声响。福桃儿经了这一日,本就是乱得困意全无。此时耳侧却还传来,暖阁里时断时续的异样,呼吸声、衾被摩擦声……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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