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出去之后，你只觉得更尴尬了。做什么都不对，动一动都不敢。

    整个法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围绕在你和阿敖身边。

    万事不决卫生间。

    “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法警，我可不可以去一下卫生间。”

    阿敖和你同时开口。

    还是炸法院吧，你绝望的想到，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手足无措过。

    “我其实也没那么急。”

    “法警，我过一会儿去也可以。”

    阿敖又开口道。

    你已经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人了。

    抬手捂住了脸，“我先去。”

    阿敖站在原地，不停的擦眼镜。

    法警窜出一步，把警棍交给你。

    “我们相信荣先生，还麻烦荣先生带着嫌疑人，去卫生间。”

    你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法警，记住了他的名字。

    “阿敖，我……”张崇邦想挤上来解释，被堂哥一把挡住。

    “张sir，你如果再sao扰我的老板，我会向你提起诉讼。”

    你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堂哥干得好！

    “我咩是找你老板，我想找阿敖。”

    还没等你开口，堂哥义不容辞的把他俩挡在身后，说道：“阿敖是我堂弟中意的人，找他就是找荣斐，我一样提诉讼。”

    堂哥果然还是被打得轻。

    你不欲多说，对阿敖打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法庭。

    一路上，你俩都没有说话。

    你穿着正装，嘴角还有被打出的青紫，偏偏手里拿着一根警棍，再加上阿敖。一路以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你俩到了卫生间。

    “你先？”你试探的问道。

    阿敖退后一句，“不，你先。”

    沉默感在卫生间弥漫着。

    最后还是你吭哧一笑，打破了沉默。

    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阿敖，某把爷爷的话当真。”

    你拍着他的肩膀，摸了摸被发胶弄直的头发。

    笑了一下，眉眼温软。

    “就是不中意你，我也会救你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换你你也会这么做得。”

    “钱没了还能再挣，人没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阿敖深呼吸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红了眼圈。

    你掐灭那根烟，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打开双臂。

    “衰仔，想哭就哭。不丢人。”

    阿敖背对着你，拿掉眼镜，抬高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我是不是添了好大麻烦？如果……”

    阿敖哽咽的声音响起。

    “如果不是我那么相信邦主。”

    你踹了他一脚，把他抱到怀里。

    “痴线，我是商人嘛，最大的爱好就是赚钱，说不定没等你出狱，我都把荣氏开上火星。”

    阿敖又哭又笑。

    “死衰仔。”你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我从来都不希望，你丧失信任的勇气。我只是想你，凡事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不要毫无保留。对边个都是。”

    你轻轻安慰着哭泣的阿敖。

    你说的都是真的。有些事情，不是全靠中意支持。撑着你的，还包括和阿敖认识十几年的情谊，亲人一样的陪伴。

    纵使不中意，到底难割舍。

    “衰仔，你哭够了你就赶紧滚蛋，不要让别人误会，我们在卫生间做些什么。”

    阿敖推开你，擦了一把脸。

    你揉了揉胃，觉得有些不对劲。

    “喂，衰仔。你有某带手机啊？”

    阿敖拿着纸巾擦脸，“某啊，上庭要交出通讯工具的。”

    你的胃越来越痛，阿敖也看出你脸色不对。赶上来扶起你。

    “喂，你是不是被邦主打出事啊？”

    你揪着他的衣角，骂道：“我会输给他！？我让他一只手……”

    还没等你说完，喉咙里就一阵腥甜。

    阿敖连忙赶到门外，“call急救！”

    你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只听到公子嘴跑的比脑子快。

    “咩是吧，阿敖。就算你不中意大哥，也不要把他打到吐血，他才救了我们。”

    “你个痴线，闭嘴。”

    阿敖扶着你，轻声呼唤。

    “喂，荣斐，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你脑子里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失策了，没想到爷爷不按常理出牌，苦rou计都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