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的锦帐下年轻的身影唇齿交缠,难舍难分。情到最浓时,薛靖谦咬住她战栗的耳垂:“阿元,你叫我什么?”
“世子……”
“不对。”
“二爷……”泪眼朦胧,软软糯糯。
“不对。”
程柔嘉小声哽咽,混混沌沌地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哥哥?”
薛靖谦年长她五岁有余。
“我唤你阿元,你应当叫我什么?”
“阿谦……哥哥……”
话音未落,薛靖谦的气息猛地收紧,攻城略地之势如所向披靡的大军,在城墙的最高处点燃胜利的烽烟。极度的刺激与畅快令程柔嘉终于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
承平侯府西府。
已经过了掌灯时分,薛靖淮才带着一身酒气进了院子。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径直进屋,而是去向院里的小厨房,想嘱咐婆子先给他打水梳洗。
正房已经用过了饭,烧水的婆子正惫懒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丫头聊着天。
“听说大nainai今个去侯夫人那里送账本,侯夫人连瞧都没瞧就让于妈妈归入库了呢。”
“是吗?夫人真是很宠爱咱们大nainai呢。”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谄媚地应和着婆子。
婆子嗑着瓜子,点点头:“夫人恨着大房,但对大nainai真是没得说。谁家的婆母,会让庶房的儿媳掌家啊,也就是咱们大nainai门第高,又自小在夫人面前行走,这才有这份体面。我看呐,将来分家,咱们大房倒是全得指望着大nainai,才能多分些家产。”
薛靖淮听得青筋直跳,隔着窗户冷冷放下一句话:“这院子里竟有如此搬弄是非的刁仆,舌头若不想要可以自己剪了去。”
那婆子听出薛靖淮的声音,立刻吓得面如土色,追出去跪下磕了几个头连连求饶,薛靖淮却没有理睬,径直冷着脸进了屋。
方玉嫣已经沐了发,通身只穿了雪白的亵衣亵裤,青丝散落在腰间,听见外面的动静,正要派人出去看,便见薛靖淮面色难看地进了屋。
她淡定自若地退后几步在床榻上坐下,对方身上的酒气已经飘了过来,她不由皱眉,眸中闪过一丝嫌恶:“大爷今日又去参加什么应酬了?”
薛靖淮见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越发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我当你已经不知道你嫁给谁了呢?倒把东府那个老妖婆当成亲生的婆母侍奉,嘘寒问暖,晨昏定省。从前倒不见你对我母亲这般上心过。”
“大爷的母亲不正是夫人吗?”方玉嫣眨了眨眼,旋即啊了一声,“原来是说仙逝的沈姨娘啊。”她笑得柔情蜜意,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沈姨娘的一句话,害得我家幼弟差点病死在牢里,大爷还指望我不计前嫌当菩萨般地孝敬她,倒也不要这般咄咄逼人吧。”
提起旧事,薛靖淮面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继而冷哼了一声,盯着她:“往事也就罢了,你最好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我薛靖淮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妻子,与薛靖谦,可没有半分干系了。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他还对你魂牵梦萦吗?”
方玉嫣脸上的笑容一僵。
“满府都知道他收了个貌美的商户女当通房,你那些自欺欺人妄想他为你守身如玉的念头,趁早停了吧。”薛靖淮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这女人的心思,面色更冷,毫不留情地一句句扎过去,“况且,即便你如今再对他投怀送抱,你以为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阿嫣,你别忘了,当年是你主动求了你父亲来侯府退婚的,也是你,邀我上大觉寺赴约的。薛靖谦是个多么狠的人,你比我清楚。”
眼见着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白,薛靖淮松了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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