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跟着进屋,就看到了佟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枝。青枝见苏妙妙回来了也没多说话,立刻起身行礼:“大小姐,夫人有请。”
苏妙妙应下,脸上带了几分好奇:“不知母亲找我有什么事?”
青枝低头:“奴婢不知,小姐随我来吧。”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佟夫人的院落。第一次来到佟夫人的住处,苏妙妙觉得这里的气氛格外压抑,丫鬟小厮都是低头急行,仿佛抬头就是犯错一般。
她跟着青枝走进正屋,就看到佟夫人正襟危坐在堂前,一改往日脸上的标准笑意,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苏妙妙规规矩矩地给佟夫人请安:“初礼见过母亲。”
接着她就听到佟夫人不辨喜怒的声音:“初礼,如今你大婚在即,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不知母亲指的是什么?”苏妙妙状似疑惑地问。
佟夫人把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茶杯和杯托撞击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个信号,佟夫人一向和缓的语调变得严厉:“你不知道?今天陈世子过来跟我说了不少事,我看你可不像不知道的样子。”
苏妙妙想陈经就到那些狗屁不通的情书,就想到那一□□爬的字,觉得自己实在冤枉。她脸上维持着迷惑的表情,无辜地问:“陈世子说了什么?与我有关吗?”
佟夫人冲身边的丫鬟一扬头,立刻就有人拿着几封信和一个香囊递给了苏妙妙。
苏妙妙接了过来扫了一眼香囊,又把信拆开看了看,表情变得极其吃惊,她略带迟疑地问:“母亲,这是?”
佟夫人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笑容冰冷:“这是陈世子自述和你的来往信件,怎么,不认识了?这里的一字字一句句难道不都是你写的吗?”
苏妙妙大惊,立刻否认道:“母亲明鉴,我已有婚约,怎么会与陈世子写这种信件往来?而且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名字,定是有他人诬陷!”
“你说有人诬陷你?”佟夫人轻轻重复了这一句,立刻反问道,“陈经马上就要与婉玥成亲了,他有必要婚前承认这种事,只是为了诬陷你吗?初礼,我一向觉得你最是听话,没想到你现在还在跟我撒谎!”
见佟夫人的态度循序渐进,一看就是准备充分的质问,苏妙妙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懒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在椅子上直接进入状态,晶莹剔透的眼泪开始从眼角滑落,她带着一点倔强和坚毅:“母亲!这根本不是我的字!您怎么能一口咬定是我写的?”
佟夫人手上的戒指蹭到了椅子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她语调越发不耐:“初礼,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你年初抄的经文还在我这儿,笔迹基本一致,怎么不是你的字了?”
苏妙妙眨了眨眼睛,眼泪汹涌:“可是,我在之后就已经换了笔迹,这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但不知道此事,所以故意模仿我之前的字迹!”
佟夫人看了她几眼,然后直接吩咐丫鬟拿一套笔墨纸砚上来递给她:“那你用你新的字迹抄一封信给我看看吧。”
苏妙妙自打看完时间线以后,没事儿就在房间里窝着练字,她之前就有过毛笔字的底子,又练习了一段时间,此时一手飘逸的行书已经写的像模像样。最重要的是,跟佟初礼之前的攒花小楷绝对相去千里。
佟夫人看着丫鬟呈上来的笔迹,一时间没了言语。
“母亲。”苏妙妙见佟夫人不说话,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她声音虽然绵软,但表述十分清晰,“事情其实很简单,如果陈世子真的言之凿凿与我有书信往来,而我又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迎着佟夫人探究的目光,苏妙妙依然慢悠悠的,“那只能说明,有人冒充我和陈世子通信。”
听她这番推论,佟夫人显然并不相信,直言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是谁这么手眼通天,还能借着佟府大小姐的名义与人私通?”
苏妙妙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了她一句:“母亲,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此事,也说明这往来的信件不是直接交到我手里,中见必定有人接洽,您还记得世子说过,我这边接手信件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佟夫人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立刻有人站出来说:“世子府的小厮当时描述,他每次都把信交给一个瘦瘦高高的丫鬟,长得很白净,经常穿蓝色的衣裳。”
苏妙妙点头:“那就对了,我身边的确有这么一个丫鬟,但这个丫鬟从来没把信交到我手里,我想她就是假借我的名义跟世子私通的人。”
佟夫人见她说的笃定,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探究的神色:“既然你这么确定,那就去把那个丫鬟叫来吧。”
说完她就吩咐了旁边的丫鬟,“去大小姐院子把那个丫鬟叫来对峙。”
“对了,”佟夫人想到什么似的抬头问道:“那丫鬟叫什么?”
苏妙妙抬头看她,表情奇异:“母亲,她叫霁月。不过她可能没法接受您的传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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