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不奇怪了,肯定又说了什么能让师兄气昏过去的话,不然不会是这个笑容。
两人整顿一番,走到昨夜那条街上。对于光疫而言,疫怪唯独在白天出现,夜间反而事态稳定,因此,白天巡逻的弟子与城卫要较夜间多上一倍。
几名淬玉峰弟子向她汇报情况,商栀吩咐道:“巷尾和地势复杂的地方也要多加留意,若有人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有疫怪!大仙们快来啊!”
商栀在心里拍了一下自己的乌鸦嘴。
不远处两名少年仓皇失措,跑出一段后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扑倒在地。商栀召出化云,巡视人烟稀少的街角,道:“疫怪在哪?”
小少年嘴边还沾着糖渍,商栀暗道不妙,忽然涌上一股心慌。
“就、就在茶楼!我刚在那儿吃早膳,结果……”他吞了口唾沫,像是努力忍住作呕,“那掌柜本来好好的,突然就两眼一翻,长出尖牙,想要吃了我们!”
大堂桌椅已被啃食得破烂不堪,原先在竹筒里摆放整齐的木筷也七零八落散成一地。疫怪没有离开茶楼,只是在大堂东啃西挠,似在挣扎。清晰可见他被异化而变形的眼睛,与之前那位母亲一样,时黑时白。
疫怪喜光,此时阳光普照,按理说他应当迫不及待飞出来才对。
昨夜还在侃侃而谈的青年男人,今日一早就成了这副模样,商栀收紧了握伞的手,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挣扎成功,双目彻底被眼白充斥,朝人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荀然袍袖一扬,大堂一张木凳便被劈为五六块顶端尖锐的利器朝疫怪攻去。“嗖嗖”几声,猛然将他钉在了墙上。木板Jing准无比地穿透他的眉心,疫怪眼白又渐渐褪去,仿佛恢复了一丝清明。
最终,还是化为白水自深嵌入墙的木板上滴落下来。
荀然问那少年:“他被谁咬过么?”
那少年道:“没有啊!他坐在那算账,嘴里还嘟囔着账对不平,突然就这样了!”
另一少年道:“我想起来了!他算账前还去了一趟后厨!因为时辰太早伙计还没来,是他去后厨干活的。”
几人立刻奔至后厨。锅炉水正沸,柴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蒸笼也源源不断冒着白烟香气,不像是有别的疫怪袭击的模样。
荀然眸间掠过一道红光,目光停留在灶台旁。
商栀问:“发现什么了吗?”
荀然道:“那人留了痕迹。光疫,与其说是一种疫病,倒不如说是一类诅咒。用某种方式给特定对象下咒,即可使之异化为疫怪。”
“能追到那人踪迹吗?”
“可以。”他挑了挑眉,轻呵一声,“这个人,你我都认识。”
……
镜中女子,美目盼兮,举手投足间一派雍容华贵。观其衣饰,可知这定是一位名门闺秀。
小鬟将结满彩线的龙凤绣球呈上,望了一眼台下簇拥人群,担忧道:“小姐,如今城内动荡不安,选这个时间绣球招亲恐有不妥,请您三思呀。”
小姐对镜梳妆,目光坚定。她捻起一支宝珠步摇照着发髻比弄,“周郎还在等我呢。他出身寒门,我费好大劲才说服爹爹举办这场绣球招亲。今日过后,我们就能长相厮守啦,还三思什么呀!”
“可……这白天容易有怪病突发。那疫怪喜好人味,咱们这儿聚集的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万一招来疫怪……”
“哎呀,小香,你不要像我爹爹一样絮絮叨叨的嘛。”
名为小香的丫鬟嘀咕了几句,看小姐是铁了心要抛绣球,便不再提。她放下东西,发现少取了几样,正欲离开,却忽地看见一名黑衣少年蹬上楼梯。
“这位公子,里面是我们小姐,您不能进……”
话音未落,那少年隔空在她心口按了一道黑印。小鬟恍若无人,不再续说,绕开他呆滞地下楼去了。
镜前小姐终于选中满意的头饰,插入发髻后,对着镜子左看又瞧。
她手中突然顿住,不知在镜中看见了自己后背有什么东西,姣好面容登时惨白如纸。
红幔掩映,红绸高悬,台下人群越聚越多。
商栀静观其变,细细打量每一个人,万一异象突发,她好第一时间解决。
“这可是首富千金那!谁要是娶了她,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说的是啊!不过近日城中不是有怪病发生吗?好像叫那啥,‘光疫’?咱这么多人聚在这儿有点危险吧?”
“嗐,你想想,万一就接着了绣球呢?你不搏这一把,怎么大富大贵!”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刺耳的怪叫自平座传出。听见这声音,就是有胆也不敢再接了,商栀喊道:“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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