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办公室里的几双眼睛齐齐地定在她身上，全是不可置信。

    “你……你来？”

    “嗯。”

    赵致远叹气：“可是版权方已经明确拒绝了，而且还说，出多少钱都不会同意的。后路堵死了……”

    “谁说堵死了。既然钱行不通，那就谈点别的。”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那眼下的情况，无非是比“不算问题”难上了那么一点点。

    赵致远点点头：“好吧，我们再试试。我去把翻译叫过来。”

    “不用，我自己来吧。”她脸上带着笑，清甜清甜的，好像要把所有人的焦虑都融化。

    犹如荒漠中的一株小白花，柔而韧，在绝境中盎然生长。

    ******

    选管悄悄拉了邱圆娜到角落里，压低声音：“刚刚得到的消息。《命运螺旋》的版权方同意了，可以唱。”

    “老天保佑！”邱圆娜眉毛间的“川”字终于舒展开，捂着胸口道，“真是，差点被那个女人给害死。”

    因为她执意要和陆令雪唱一首歌，经纪人没办法，就找人帮她填了中文词。

    她学了两天的歌，又花大钱搞到了陆令雪整个曲子的编舞。

    因为是主要展现vocal功力，整支舞的动作都编排得偏简单。她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几组高难度动作，显得更加花哨好看。

    出场顺序她在前，陆令雪在后。等到公演时，谁高谁低，观众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到时候再找水军刷一波“抄袭”带节奏……呵呵，陆令雪不死都难。

    本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哪知到了彩排的关键时候，突然告诉她，歌曲没有版权，要·换·歌！

    Excuse me？

    她虽然是个天才，但是临场换歌也会翻车的好吗！

    邱圆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次再也不轻易唱外文歌了。”

    选管还在说话：“据说是陆令雪自己打电话沟通的，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日文，听得林副导他们目瞪口呆的。对方听了她的话后，竟然神使鬼差地同意了。”

    又是日文……

    怎么着，假自杀一回，还能打通任督二脉，习得语言天赋？

    邱圆娜像喝了几大瓶碳酸饮料，肚子里全是气。

    不过不要紧，等到她登台彩排时，这种不快|感便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当前奏一响起来，台下的陆令雪，肯定是一副不可置信又生无可恋的样子。

    真是有趣极了。

    ******

    令雪觉得天都塌了。

    一晚上塌两回，是要挑战她的心理承受极限？

    脑子空空，就只剩下一首歌：刚翻过了几座山，嘿，又越过了几条河，魑魅魍魉，怎么那就这么多！

    此时此刻，她终于相信这节目有黑幕，黑不见底。

    都快到决赛了，已经开始彩排了，导演你才告诉我撞歌？还是一首小众日文歌？

    说出去鬼都不会信！

    舞台上正在彩排的邱圆娜舒展着身姿，每跳一步，都像带了刀尖，插在令雪心头上。

    连编舞都差不多，你告诉我这叫“撞歌”？叫“剽窃”还差不多！

    令雪的舞蹈老师坐在她边上，连大气也不敢出。好一会儿，才求生欲爆棚地来了一句：“雪，这不是我干的。”

    令雪沧桑脸：“已经不重要了。”

    舞蹈老师：“要不咱儿，换歌？”

    换你妹啊换，有见过盗版逼死正版、李鬼整死李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