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出去,谁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以后还做人不做了?
裴和渊嘴角噙着犹不怠足的笑,宠溺道:“好,那娘子自己来,咱们走慢些就是。”
关瑶没能忍住,当场剐了他一眼。
她现在从脚窝到脚腕子全是酸的,就是想健步如飞也是不可能的事!
是以当夫妇二人慢慢悠悠到了花厅,入目看到的,便是个急得跟猴似的席羽。
见这对夫妇还莲步轻移款步姗姗,席羽把眼一瞪:“这地是铁板不成?走快两步会烫脚?”
裴和渊扶着关瑶的腰,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待到厅前的槛栏外时,生怕关瑶提不动脚,还勾着腰把人往上带了带。
席羽嘴角抽搐。
待到跟前,裴和渊直视着席羽,眸光浓漆深邃,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就这么一个眼神,便把席羽看得浑身发毛:“你这样看我作甚?不会连我也忘了吧?”
裴和渊扬了扬唇:“许久不见。”
“才个把月而已,什么许久不见?”这般古古怪怪,席羽见了鬼一样向后仰了仰:“听说你失忆之后跟狗皮膏药似的,说起话来也油腻得吓人。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我午时吃的糯米饭还没消化的!”
对席羽的讥讪之言,裴和渊恍若未闻,只淡声问道:“何事寻我?”
“谁寻你啊?我寻的是小嫂子。”席羽越过裴和渊去看关瑶:“小嫂子,江湖救急!还请小嫂子快些个与我去万汀楼,看如何能把那位夏神医给哄回去!当我求小嫂子了!”
“夏神医到顺安了?哄回去是什么意思?他老人家不是伯府给二姐看病么?怎么又在万汀楼?”一堆疑问出来,关瑶眼露讶异。
说起这事,席羽牙关紧扣,脸色极其难看:“夏神医……是被赶出伯府的。”
关瑶当即皱了眉去问喜彤:“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接应夏神医么?他老人家怎么会被赶出伯府?”
喜彤忙解释道:“奴婢是亲接了夏神医入府的,本来夏神医也准备给二姑娘探脉了,可老夫人突然出现,训斥了奴婢一顿不说,还,还把夏神医给赶出府去,不许他给二姑娘看病……”
“……”关瑶只觉匪夷所思,须臾思虑后便道:“先去万汀楼吧,当中情形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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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匆忙离了关宅,坐上马车往万汀楼赶。
行至半途时,忽在街心遇得一阵sao乱。
动静过大,甚至阻了他们的去路。
关瑶掀起帘来向外去看,见是位白面郎君正被个满头珠翠的华服女子追撵得满街乱蹿,狼狈如贼。
那华服女子扬着条皮鞭,嚣叫甚为尖利:“姓秦的!你给本县主站住!本县主今日不打你个杠上开花,你不晓得本县主的厉害!”
不时有鞭子的辣响声在后头响起,也不知毁了多少摊档。白面郎君无头苍蝇一般乱躲乱避,正是吓得腿软之时,倏地与关瑶惊讶的目光对上了。
求生欲使得他陡然身形灵动起来,几步跑近前便跃上车辕将那帘布一掀,扯起嗓子道:“关姑娘!救命啊!”
关瑶吓得扯紧了手中的帕子,只她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便被揽着腰猛地向后一退。
紧接着,她夫君用那冷得令人胆气生寒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唤着来人:“秦扶泽?”
第27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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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兄?”未料裴和渊也在, 秦扶泽愕然一瞬,旋即促声道:“裴兄,快些让人赶马, 我、”
话未说完,左肩骤然挨了一脚,秦扶泽整个人直直飞出了马车, 正好落在追来的麓安身前,还将麓安给撞得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后股裂疼, 麓安先是愣了下,随即愈发气不可抑:“秦扶泽!你个臭王八!”
吊起眼梢来骂了这么句后, 麓安使足了力, 右手高高挥起——
于鞭体落下之前,秦扶泽咬牙向旁边一滚,险险避开那记索命鞭。
马车的侧帘再度被掀开, 关瑶翘着眼和煦地笑了笑:“二位闹够了没?麻烦借个道,让我们过一过。”
“关瑶?”麓安被婢女搀起身, 睇向车帘处:“你回顺安了?”
“裴兄!”一旁的秦扶泽也冲那车帘大声嚷道:“裴兄!何至于此啊?不救我便算了, 怎么还能落井下石?我怎么说也算替你顶了锅吧?你怎能如此待我?”
壁帘放下,车厢前的盖地轿帘被掀开, 先后下来一对年轻男女。
先下来的男子一手遮着轿门门框,另一手则稳稳牵住那女子, 像是生怕她磕着碰着,显见是着待之如珠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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