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泽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时,却听裴和渊淡声道:“娘子所言不妥,大理寺到底还在顺安城,不算太安全。听闻近来北纥蠢蠢欲动,圣上欲拔营前往上宁关备战。若依我说,秦公子不妨去投军帐下,既可保国戍边,亦可远离顺安城,离这都城千余里,旁人自然怎么也寻你不到。”
“对对对,还是夫君聪敏!”关瑶狗腿子般立马附和道:“反正秦公子也不曾在朝中领职,此番去那上宁关,若得幸建个大功风光归来,县主对你的态度定然也不一样的!”
这般一唱一合,着实令人眼界大开。
秦扶泽猛地站直了身子,一时气极反笑。
说得可真对!万一大琮和那北纥当真开战,他这文弱书生扛着扇子上战场,那就是个送人头的命!到时马革裹尸,还寻什么寻?!
他是跟这对夫妇有什么了不得的过节么?
让他蹲大狱不解恨,还想唆使他去投军?
脸色青青白白变个不住,半晌,秦扶泽自牙缝里挤出一句:“二位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人再比你们更般配了!”
裴和渊正侧着身子替关瑶理她臂间披帛,闻言偏过头看秦扶泽,展眉一笑道:“这是自然。”
一阵街风播来,裴和渊替关瑶挡了挡,温声道:“走吧,风有些凉了。”
说罢再不理会原地跳脚的秦扶泽,搀着关瑶上了马车。
车轮骎骎,马儿调了个头,往另条街走了。
车厢之中,裴和渊眉目松和,显见是明快了好些。
他攫住关瑶觑来的偷看,把人抱到腿上,捏了捏右侧耳垂道:“方才……是故意的?”
“夫君在说什么?”关瑶故作不明就里。哪能承认自己给秦扶泽的建议是为了讨他欢心?
裴和渊也不戳破她,另只手拉了拉那披帛评价了句:“小滑头。”
关瑶今日挽的是一条素绫,那绫布薄如蝉翼,指间轻轻摩挲,便会发出纱纱的响声,莫名让人心中一荡。
将那声音听在耳中,裴和渊不动声色地想,这绫布若是裁成别的……应当也不错。
捏着耳垂的手顺着腮儿游移到前头,又在关瑶唇上磨了两下:“想把我哄好,用这里……还远不够的。”
这还不够?要求多成这样,是想上天不成?
关瑶耐心到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提醒他:“我脚可还酸着呢!”
“是么?我帮娘子揉揉。”裴和渊说着话便要去摸她的脚,吓得关瑶连忙把他拍开:“不、不酸了!”
这哪里是她的夫君?简直是她的债主!
她前世莫不是欠他什么不成?
便在关瑶陷入深重的怀疑中时,人突然被腾了个向,裴和渊那山岳般的鼻压了过来,在她眼睑处蹭了蹭:“娘子与那秦扶泽,如何识得的?”
上下其手堪比三堂会审,关瑶被蹭得浑身冒痒刺,软颤地笑了几声后,连连讨扰道:“秦公子母亲与我阿姐曾是闺中密友,他妹妹秦伽容,亦是我闺中密友。”
关瑶推着裴和渊的脸,把与秦扶泽那点间接的关系解释了一通,恨不得指天发誓。
清者自清,反正她和秦扶泽是没什么的。
这事就跟指腹为婚差不离,长辈们背地里决定的事,小辈哪里知道?
况且秦扶泽也显然不愿娶她,当初才会特意把临昌伯府和麓国公府的亲事约定透漏给她,把她从青吴骗回顺安,直接来了出榜下捉婿。
想到这处,关瑶倏尔灵机一动:“我才是真想问问,夫君和县主以前到底有什么过往?她可一直死咬着,说和你情意甚笃各种海誓山盟?还说与你呤诗作画抚琴幽会?你可对得起我?”
说话间,关瑶伸手推开裴和渊的脸,拧着那磨人的高直鼻子连声发难。
这般胡乱给裴和渊扣帽子,很明显,是突然领会到失忆的好用处了。
“娘子醋了?”鼻腔被堵的裴和渊,声音变得齆声齆气的,莫名让人想笑。
关瑶憋住笑意,抬了抬下巴道:“许你为那立不住脚的飞醋为难我,就不许我计较你的风流往事了?麓安县主可不止一回当我面勾缠你,两厢比起来,我便是学那市井妇人,让夫君回府跪搓衣板也没得指摘!”
关瑶拧鼻子玩得兴起,却忘了腰际还有这人的手。
裴和渊随意捏了两把,待她吓得撒了手,又凑过来在她唇边讨了记香,这才笑着叩了叩车框。
“郎君。”吴启的声音在外响起。
裴和渊弯也不拐,直接便问道:“我与那麓氏女可有何牵扯?”
“没有牵扯,一直是她单向缠着郎君,郎君不曾搭理过她。”吴启答得极快,一丝停顿都没有。
裴和渊看关瑶:“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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