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蹙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下,脑海里想要弄清原因的想法更加强烈,见聂雪似乎对于帮助他并没有反感的样子,傅宣得寸进尺道:
“聂雪同志,我握住你的手竟真的没有头晕的感觉。但我还不能弄清楚情况,我冒昧问一句,你能不能为我穿一次裙装?”
“什么?”
聂雪以为自己走神听叉了,可没想到对面傅宣同志郑重地握着她的手,又重复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聂雪同志,你能不能为我穿一次裙装。”
空旷的排练室里,月光透过装着铁栏的窗户铺洒进来,落在地面形成一格格拉长的长形方格与里面昏黄的灯光交融投射出两人执手相握的多重影子,宛若要给舞台灯光下表演话剧的男女主增加光影效果。
原本该是暧昧横生空气热度攀涨的氛围,聂雪与傅宣周身的氛围却异常诡异。
傅宣此时看着聂雪,心里想的是,才见两次面就对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过于冒昧,聂雪同志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登徒子……
眉头又凝重了些,他暗自懊恼觉得自己即便对病情恢复再急切,似乎也不该这样空手套白狼,应该先付出等价需求的!
聂雪却瞬间明白傅宣要求她穿裙装的原因,后槽牙咬了咬,她面无表情抽回了自己的手,
“让我穿裙装……我倒是觉得你去叫那些爱慕者穿男装更有效一些。”
“哈哈哈,他以为对你没反应是因为宿主你这一世像男人的缘故吗……这人真逗……”
聂雪刚说完,系统无情的嘲笑也响起在脑海,这叫聂雪凭空觉得内心莫名烦躁。
“闭嘴,还能不能让我清清静静完成任务了?”
呵斥了系统一句后,聂雪又无端觉得系统的话里似乎有话外音,于是她准备练习跳舞前,状似无意询问:
“系统你知道为什么他对我没头晕目眩的感觉吗?”
脑海里静止了瞬间,聂雪听到系统的机械音恢复正常语调推理:
“大概是他第一面见你心理上认为你是男人,跟你相处又觉得你性子也像男人?”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个年代的审美落伍了,这放到后世,妥妥高级脸蛋,走国际模特路线也不是不可以。”
聂雪嘀咕一声后,不再管傅宣那呆愣愣的身影,兀自开始练习把舞蹈与歌曲融合从头到尾训练。
只是开头两遍还安静的排练室,接下来就时不时传来傅宣同志的指导声音。
“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这段调子与动作没搭配好,‘替父’的父字是四分音符,短促些。”
“你拿枪顿一顿的动作,就得压在那个军字上面。”
聂雪本该虚心接受意见听从傅宣指挥改进自己动作与声调的,但因为他刚才无形间对她外形的评判叫聂雪生出一种烦躁心理,所以她动作一停,反击道:
“傅宣同志这么会,不如你给我演示一遍?”
“宿主看不出你还挺会以牙还牙的,叫傅宣演绎红色娘子军,这主意真损,哈哈哈……”
系统又死灰复燃在聂雪脑子里乱颤,聂雪不为所动只幽幽盯着傅宣的表情。
然而对面男人脸上根本没表情,反倒在她的提议中,真的就着那个她出错的动作给她完美演绎了一遍词曲对应的动作、唱腔,甚至神态。
像是无声的道歉通过动作传达出来,又似乎用实际行动指出聂雪刚才确实存在谬误。
当聂雪看到傅宣同志版本的红色娘子军片段,原本心里准备好的讽刺眼神再也表现不出来。
她刚才幼稚了。
表演是她的任务,此刻她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影响任务进度,傅宣同志一个男人跳舞都比她有神韵,她却还有心思浪费时间。
“谢谢。”
因为对面放下身段给她展示了标准的舞蹈动作,聂雪诚心诚意地对他表示了感谢。
本以为对方会打蛇上混用“礼尚往来”的托词继续提那个要求,没成想一直练习到潘桂花来接聂雪,对方都闭口不言那事。
“哎哟,刚才那小伙子长得真俊,比赵逸轩那小子还俊……他就是你们团那个会弹柳琴的同志吧,怎么还留下来教你唱歌呢?”
潘桂花倒是没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因为她从隔壁高小花嘴里已经听说了新来的男同志身患奇病不能接触女同志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我之前帮过他,所以他还人情吧,原本团长也在的,只是提早走了。傅宣同志音乐造诣高,他指导我一下我在第一排唱跳才能表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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