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临祈轻笑了声:“行。”
他坐直身体, 随口道:“那本王以后就去喂夏孺人。”
他毫不放在心上的一句话,却听得陆愔儿心里沉坠起来。她低下头, 没说什么, 眼神毫无焦点地看着前方某一个位置。
邹临祈见她情绪低落,眉眼耷拉着,一副掩藏不住的伤心难过的样子。
直到这个时候,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这副模样果真有些像是吃醋了。
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刘绾溪是五王的人,刘丞那人向来最会趋利避害,捡高枝爬,他教出来的女儿又怎么会看上一个瘸子,而放弃眼见已经大权在握的五王。
她之所以来对他示好,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想勾引他,以此获得他的信任,更便利地替五王做事。
想到此处,他漠然一笑,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凉凉道:“王妃不愿意?”
她忙道:“没有……”
怕他不相信,她坚定了语气,重复了遍:“没有!”
不知是为了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
邹临祈轻声嗤笑:“不愧是刘丞教养出的女儿,实在是善解人意。”
满满的讽刺。
陆愔儿心里憋闷得慌,起身又要走。他扯住她胳膊,把她拉回椅子里:“本王让你把饭吃完。”
她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就是我母亲,也从来没管过我吃多少饭!”
“所以把你养成这样一副孱弱的样子?”他说:“纸糊的一样?”
“我哪里弱了!”她气闷,把受伤的右手伸过去给他看:“手伤了,拿不住筷子。”
邹临祈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我喂。”
陆愔儿想不通这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点儿也不想接受他招猫逗狗一样的施舍,按住他的手道:“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
邹临祈挑了挑眉:“什么?”
“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说:“我是你养的狗吗,你让我吃我就得吃?”
邹临祈哼笑,一点一点凑近了她:“你不是我养的狗。”顿了顿,又道:“是本王养的王妃。”
陆愔儿:“……”
“你若不把饭吃了,”他说:“今日就别走了。”
陆愔儿憋着一肚子气,实在无处发泄,拉起他一只手在他腕上狠狠咬了过去。
她用了些力气,咬得他微微有些刺痛感。
他未料想她竟有如此胆大的举动,稍怔了怔,一动不动坐着任她咬。
她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才松口,感觉心里好受了些,不再像刚才一样窒闷了。
她自己的筷子脏了,随手拿了双新的过来,端起碗十分随意地往自己嘴里扒饭。
她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个Jing光,很有气势地往桌上一放:“我可以走了吧。”
邹临祈又盛了碗汤放她面前:“喝了。”
她什么也不说,依言喝汤,一气将一整碗汤喝得见底。
他满意了些,暗自勾了勾唇,说道:“回去吧。”
陆愔儿赶忙从椅子里起身,一刻也未停留,脚步飞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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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斗几经查探,发现那件染了情丝绕的衣裳是夏凝心从尹携云处拿去的。
尹携云知道此事或早或晚都会败露。她会把衣裳交给夏凝心,一是想用她去探路,二来,如果此事不成,最受王爷厌弃的,肯定是夏凝心,而不是她。正因如此,她才会剑走偏锋,做下此事。
她早琢磨好措辞,等被带去揖墨轩后,她往地上跪了下去,说道:“妾有罪,请王爷责罚。”
尹携云此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最是心机深沉,每次府里出事,她总能全身而退,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择出去。
邹临祈早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冰冷着一张脸看她:“你何罪之有?”
尹携云挤出了几滴眼泪,说道:“都怪妾心软,只因夏妹妹常日在我面前念叨,说她实在过得太苦,就要撑不下去了。她还说,她只想能有一子傍身,如此,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太凄凉。妾看她确实可怜,这才帮她出此下策。妾已知罪,无论王爷如何罚我,妾都绝无怨言!”
她深深埋首,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邹临祈捻着念珠,说道:“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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