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认得这人是谁,只是想到尹携云家里的情况,父亲是太史令,膝下有一子多年在西域戍边,名叫尹霖。听闻尹霖极善兵法,又作战骁勇,短短两年内,已由一个小小的把总升为了正五品校尉。
不知邹临祈为何要见他。王爷私下结交边将的事一旦传出去,恐怕会引起皇上不满。
陆愔儿暗暗想了一阵,转身悄无声息走了。
前院书房里,姜泸查看过陆愔儿送来的药,眉头一展,喜道:“原是如此,老夫冥思苦想许久,倒是从来忽略了以苏木入药。”又问张斗:“这当真是王妃送来的?”
张斗道:“是,王妃把药送来就走了。”
姜泸连连点头:“王妃果于医术一道极有造诣。”躬身对邹临祈道:“王爷若是放心,不妨让她瞧瞧伤势,或许她真有法子医好王爷的腿也说不定。”
邹临祈并不言语,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香扇指使着院里的丫鬟洒扫庭除,见陆愔儿回来,忙低眉顺眼地跟着她进了屋。确认外面无人偷听,借着倒茶的工夫问她:“可发现什么了?”
“并无异常。”陆愔儿道。
“你最好不是在敷衍我。”香扇道:“丞相那里还等着收信呢,若耽搁了丞相大事,下个月十五你可就没药吃了。到时候你就生生疼着吧,那药发作起来要疼一个时辰,你只能生生挨过去,除此外别无他法。其剜心刮骨般的疼,就是个男人都受不住,遑论是你。要想有药吃就干活利索点儿,别想着一拖再拖。”
香扇把茶送过去,一脸恭敬的样子:“王妃慢用,奴婢还有事,先出去了。”
陆愔儿目送着她离开,过去把门关好,找出自己藏在柜里的白鼠,把岐山雪雾茶倒在它的碗里。
过去这些天,小白鼠明显蔫了不少,趴在笼子里不怎么动弹了,昨天放进去的一小块馒头到现在还没吃完。
晚上她又熬了碗药出来,正要送去给邹临祈,邹临祈却已然来了,身后跟着Yin魂不散的傅公公。
傅公公把两人关进房间,开始尽职尽责地在外面守着。
陆愔儿把药搁在桌上。
她想了想,邹临祈并不相信她,她若就这么让他喝药,他八成不会听她的,不如把姜大夫叫来验看过为好。
“王爷,”她远远地看着他说:“今晨送过去的药姜大夫可说什么了?”
“没什么。”
陆愔儿开始没底气了:“那你可喝了?”
本以为会听到否定的答案,可下一秒,邹临祈却淡淡“嗯”了一声,伸手向她:“药给我。”
陆愔儿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把药端过去。
邹临祈接过,仰头一气喝了,凌厉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陆愔儿看得瞠目,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信任她了,就不怕药里有毒?
药汁极苦,可邹临祈却像是在喝水一样,面色始终寻常,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陆愔儿觉得他是在假装淡定,其实指不定有多难受了。
托盘里还搁着个放了糖的小碟子,她过去拈了一颗,送到他嘴边:“王爷要不要吃一颗糖解解苦?”
邹临祈掀起眼皮看她,却是并没有什么动作。
陆愔儿以为他不肯吃,正要收回去,邹临祈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抓着往前带了带,就着她的手把糖含进去了。
陆愔儿的手指碰到了一点儿柔柔的触感,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脸上的热度半天才消散下去,她抽出手清咳了声:“这药对治沉疴有些效用,王爷坚持喝上两月,腿疼的毛病想来不会再犯了。”
邹临祈闲靠在椅里,略抬了抬下巴:“王妃医术如此高超?都不用把脉就能开方了?”
陆愔儿想起那天晚上偷偷给他把脉的事,心虚地咽了咽唾沫:“从书上看来的普通药方而已,可清心养神,常人也能用。”
邹临祈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脸上表情,并没有戳穿她。
傅公公在外头半天听不见两人动静,开始十分夸张地咳嗽了起来。
陆愔儿十分头疼,懊恼道:“都怪我昨晚忘了帕子的事,不然也就骗过他了。”
邹临祈藏下眼中狡黠,没说什么。
陆愔儿扭头去看窗外,觉得傅公公要是再这么盯下去,邹临祈恐怕要不耐烦。
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后一咬牙道:“王爷,要不然,你就跟傅公公说其实我有隐疾,至少半年……半年无法……行房,先把他打发走,好不好?”
邹临祈看到她一脸正经的样子,颇头疼地眯了眯眼睛:“刘绾溪,本王是洪水猛兽不成?”
“……不是啊。”
邹临祈被她搞得窝火,起身朝她走了几步,倾身压近她:“那就顺了他们的意。”
发觉她要逃,他伸手捉住她手腕,把她往怀里扯了扯,手握住她腰,一双黝黑如墨的眼睛沉沉盯着她:“与本王圆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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