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院子里的其他人就内斗起来,最后活着的几个人也被他杀了。”
回想起宁嘉县主的话,裴文焕深吸口气,揉揉眉心,下令道:“将尸首都带回去,屋内的东西,也一并整理好,带回城中。”
禁军称是而动。
深黑的夜幕之上,一轮皎月被流动的云纱遮掩了半面。
夜风轻拂。
裴文焕立在原地,又想起了他询问那只身倾覆了敌营之人的身份时,宁嘉县主的异样态度。
——“此事,我只能说与官家听。”
……真是一桩令人头疼的案子。
裴文焕捏着眉心的手指,忽而用了些狠劲。
……
隋意从另一条暗道返回赵京城中时,夜色已然笼罩了苍穹。
因为大理寺查案之故,七日里,京中坊市皆设了宵禁,从一座废置院落中的密道口中走出来,举目只见空寂的街道。
万家灯火点缀在纵横的巷陌之间,凉风扰动了檐下灯笼,更夫打更的声音隐约缥缈。
沿路避开巡城的军兵,方走到私宅门前,便有等候在门后的小厮“嘎吱”打开门扉,迎上前来:“世子!”
隋意朝他颔首,一面朝里走去,一面垂头瞧了眼自己满身的泥渍血迹,淡声道:“备水,沐浴。”
“嗳,小人这就吩咐下去!”
宅中的烟囱复升起白烟,廊上仆人们有条不紊地奔走着。
主屋内烛火通明,有袅袅的水雾自画着层叠远山的屏风后溢漫出来,透光的纱纸后,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似在挽发。
紧接着,“哗哗”水声传来。
小厮博古立在虚掩的房门前,毕恭毕敬地朝室内道:“世子,今日您入夜未归府邸,公爷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直言说待您回府后要拿家法伺候呢。”
“且任他气着。”屏风后水声不断,一道嗓音不温不淡道,“反正我那好母亲,不会叫他如愿的。”
博古应了一声,犹犹豫豫地,又道:“还有,世子……今儿酉时的时候,城里的禁军忽然调了大批人马往天波门外赶,这是……”
“唔,大约是我做的事被发现了。”
博古证实了心中猜想,满面忧急:“世子可都善好后了?不会叫官家人查出什么来罢?”
继而,又连忙摇头反驳自己的口不择言:“不对不对,世子从来都是心细如发、算无遗策的,定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怎料话音刚落,屏风后的人影便施施然道:“倒也未必。”
博古惊愕得一瞬间没托住自个儿的下巴。
“……世子!”
里头笑了声:“你急什么。”
博古焦躁道:“这如何能不着急?世子你藏锋许久,这些年的隐忍布局可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你又怎知我不是故意留下把柄的?”
博古被这一语浇哑了火,挠头讷讷:“是,是么?”
“不是。”
“……世子!”
“才怪。”
“……”
……
裴文焕坐在进宫的马车中,借着车内的烛火光芒,把从郊外院内搜到的数十封信件都一一过目了。
越翻到后来,他的脸色便越发凝重,眉心Yin沉得似能滴出水。
直到马车缓停,厢壁外的小厮出声提醒,裴文焕才抱着一摞信件探出身去。
夜空下,红墙玉瓦、巍峨庄严的大赵宫城在月色覆照中愈显神秘,宫门前驻守的金甲卫军更是一个个冷漠威严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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