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尖叫着求饶,那人才让狗松了口。
胖子狼狈地用衣服包裹着手腕躲到人群后面,陈牧雷从地上爬起来,攥着匕首对准了所有人。
“哟,小崽子胆子不小啊。”那人把狗链子交给边上的人,上前几步用手电筒晃了晃陈牧雷的脸。
陈牧雷见他过来,毫无章法地拿着匕首乱捅,把那人的胳膊划上了一道,血迹立马渗出。
那人怒了,找准时机擒住了他的小手夺下匕首扔给同伴,反手扇了这小孩子两巴掌。
“打我,让你打我,小兔崽子,人不大还挺勇。”他力道不大,嘴里骂骂咧咧:“都踏马给老子带回去!”
陈牧雷和那男孩都被堵着嘴抓了回去,被绑在院里的大树上挨打。
陈牧雷被打得晕了过去,又被水浇醒,醒来时那个男孩已经不见了。
天边泛起青白,凌晨的气温很低,他冻得浑身发抖。
那人不在了,但胖子在。他的手腕潦草地包扎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小木棍,发泄一般往他身上招呼着。
一边打一边骂:“小崽子,让你跑!让你带头跑!”
陈牧雷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前所未有的漫长。
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
他嘴被堵着,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地声,后来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垂着脑袋。
也许,要死了。
他这样想,耳朵边上都是嗡嗡地声音。
然后就突然听到有人来了,还是那个特别会骂人的男人,掐着他的脖子给他强行灌了几口水,然后蹲下来问了他一句话。
“小崽子,想活还是想死?”
陈牧雷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那人哼笑一声,沉默了一阵儿之后竟叹了口气:“找死的东西,给打成这样。”
他把绳子解开,接住陈牧雷小小的身子:“你要是听话,就能活,知道不?”
陈牧雷挣扎了几下,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是他知道他已经不在那村子了。
门开了,有人哼着跑调的歌走了进来。
“哟,小崽子醒了?”那人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还记得我吗?”
陈牧雷戒备地瞪着他,那人笑了:“记得对吧?我姓陈,你姓啥?哦,别管你以前姓什么了,你现在跟我姓陈了。”
陈牧雷还是那副表情,那人也不介意:“以后你得叫我爸。”
“我没爸!”
“啧,你要是想活命,就得叫我爸,记住了没?”
陈牧雷没理他,那人扒拉着他的小脸,自顾自地说:“洗干净了还挺好看,儿子,叫一声爸。”
“呸!”
那人不顾他伤势未愈,拧着他的小脸教训道:“我还管不了你了?我跟你说,你跟着我才有活路。对了,我叫陈永新,你以后就叫陈……陈牧雷吧。”
第86章 夺妻之仇 他居然还会如此轻易地对那……
陈牧雷反反复复的烧了几天, 人清瘦了一圈。
他始终觉得等自己痊愈了,终究是要逃离这里的,直到有一天, 陈永新把他带到了白鸿泉面前。
两层的小白楼, 外观看着不起眼,内里却是奢华的。
走廊古老的座钟每走一下都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 陈牧雷等待的时候微微仰头盯着那钟的指针,觉得压抑极了。
走廊尽头, 厚重的木门打开, 陈永新伸手招呼他过去。
那个房间里,除了陈永新还有一个年纪更长的中年男人,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上翘着脚打量他。
那人目光如鹰, 问陈永新:“这就是那个孩子?”
陈牧雷被打发到阳台上去,隐隐听到屋里传来的说话声, 大部分是陈永新那个大嗓门的。
“这都多少年了, 我老婆那肚子跟个假得似的,屁的动静都没有。反正这孩子我看中了, 让我带着得了。”
那中年男人背对着陈牧雷, 陈牧雷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只见陈永新一拍大腿,站起来了。
“好几年我才碰上这么一个顺眼的,我不管,就他了!”
陈永新越说脾气越大,嚷嚷了起来。陈牧雷没再继续听下去, 小脑袋抵着石栏杆往下面的草坪上看,一个小男孩蹲在水坑边上发呆,水坑里有一个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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