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回到寝屋,卫媗已经将被他挑开的腰封系好,坐在床头翻看佛经。
薛无问瞧着她认真研读佛经的模样,眸色微沉。
近来这姑娘都快把祖母珍藏的佛经看完了,如今祖母找人讨论佛法,都爱寻她过去。
他走过去,将卫媗提溜进怀里,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
喉结来回滚动了几下,单手解了她的腰封,想继续方才才开了个头就被暗一打断的事。
卫媗忙放下佛经,按住薛无问不规矩的手,道:“方才何舟来过了?他来这所谓何事?”
薛无问出去见暗一时,门是敞开着的,暗一说的话自然也传了只言片语进来,卫媗恰巧捕捉到了何舟的名字。
何舟既然来了,那定然是与阿珏有关。能让薛无问停下那档子事,急匆匆跑去书房议事,也定然也不会小事。
薛无问听见卫媗的话,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骨节分明的手伸进小衣里摩挲着她不堪一握的腰窝,没一会又钻入她的裙角,抚上她细弱的脚踝,似笑非笑道:“我方才出去前问你的问题,你还未曾答我呢。你先回答我,我再同你说何舟因何事而来。”
第80章 (姐姐姐夫会出没)
香笼里轻烟袅袅, 满室馨香萦绕在床头。
卫媗抿了抿唇,shi润的眼望进他深沉的眸子里。
暗一过来前,他恰好问了她一句:“委屈吗, 卫媗?”
其实也不怪薛无问要这般问她。
这些日子她风雨不改地去静心堂陪薛老夫人学佛法, 那虔诚的模样瞧着跟要出家当尼姑也差不离了。
这姑娘一惯来聪明, 真要用心学一样东西, 总能比旁人学得快学得好。如今费了这么多Jing力在这上面,自然也颇具成效。
短短一个多月,便让薛老夫人刮目相看, 惊叹连连, 夸奖她有慧根。
可薛无问知晓, 自打卫家出事后,这姑娘就不再信佛了。
都说佛祖慈悲,普度众生。可佛祖连那样好的卫氏一族都不保佑,她为何还要信?
不仅不信, 还厌恶到了极点。
如今逼着自己去学, 也不过是为了讨好薛老夫人。
卫媗咬了咬唇,原先还想按住他的手, 不让他使坏的。可这男人太过了解她的命门所在, 没一会儿,她便软下了腰身, 双手紧紧攥住一边的寝被。
薛无问望着那双渐渐蒙上清凌水雾的杏眼, 修长的指, 骨节分明,放肆到了极点, 做着顶顶坏的事。
他哑着声凑过去碰了碰她的唇, 又问了一遍:“委屈吗, 卫媗?”
卫媗眼睫轻颤,微微上挑的眼角洇了层粉色。
她用力地吸了口气,忍不住气恼地咬了下他的唇,好半晌才颤着声音道:“薛无问,老夫人是你祖母,我……不委屈。”
薛无问一瞬不错地盯着这姑娘的眼睛,她的瞳孔微微散开,目光些许迷离,理智被逼退到了边缘,脱口而出的话自然也就不是假话。
她不觉委屈。
她说那是他的祖母,是以也就是她的长辈。即是她的长辈了,彩衣娱亲的事,又谈何委屈?
她是不信了,可那不妨碍她尊重旁的愿意去相信的人。
薛无问亲了亲她氤氲着水雾的眸子,忍无可忍地喃了句“小祖宗”,这才将她shi了一团的罗裙缓缓推向腰间。
许久之后,卫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混账方才是拿她当犯人来审了。
忍着一身酸软坐起身,她睨着他,道:“薛无问,你是拿无双院当镇抚司的诏狱了?”
薛无问自知理亏,这姑娘平素太过冷静,不用些非常手段,根本问不出心底话。
可眼下他自然是不能认的,若不然,这位小祖宗能一连几个月不让他挨身。
他在卫媗面前一贯来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的,这会就算心虚,也能义正言辞道:“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方才那样的事,你觉得除了你,我还能对谁做?”
说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搂住怀里,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不是想知晓何舟因何事寻我么?这会累不?还想不想听?”
累自然是累的,可眼下他愿意说,卫媗自然不能错过。也就懒得计较他方才的事,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示意他继续说。
薛无问扯过锦衾,细心盖住她光滑白皙的肩,方才继续道:“何舟送来的是七年前兵部的一本旧账册,里头有几处银钱的去处很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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