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剧痛。

    她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断掉了，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觉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紧接着眼前一黑，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大家乱作一团。

    苍青忙着带人用火把驱散草蜂，元真弟子忙着用蹩脚的医术处理众人的伤口。

    还真赶巧了，上次听说思若受了重伤，乐风命人将秦雨打京城接过来，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今日正好到沧州城。刘金忙亲自快马加鞭将秦雨接了来，诊治众人自不必提。

    乐风的门外站满了人，群儿哭得双眼红肿，嘴里一直翻来覆去地叨念三句话：“那女人就不是个好人！早知道就该一剑杀了她！省得祸害大家！”

    苍青目光呆滞地站在院子里的石缸旁边，天儿太冷，里头的水都结成了硬邦邦的冰，用自己随身的匕首轻轻地凿着，一下又一笑，无意识地重复这同一个动作。

    众人都在交头接耳，元真的弟子全不见了踪影。

    屋里。

    秦雨净了手，取出药膏和棉絮，替他擦拭。

    乐风竭力挣扎着打床上坐起来，护住胸口便将要穿鞋，刘金忙上前，却被秦雨拦住，他拉住乐风问：“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典型的明知故问。

    乐风不愿回答，只是刚起身顿觉晕眩，实在无力支撑，又重重地跌坐了下去，便低声吩咐刘金道：“将这药膏送给我师傅和胭脂那儿去。”

    “我早都处理过了。”秦雨摇头道，“姑娘不过被蛰了一下而已，不妨事。”

    刘金忍不住插嘴道：“既是不妨事，又为何现在还没醒？”

    一句话挑起了乐风的心头刺，他抬起眼睛盯着秦雨。

    秦雨瞥了一眼刘金，低声道：“姑娘耐受力差些，并无大碍。”

    “把外衣拿来，我瞧瞧去。”乐风捂住胸口，起身。

    秦雨跟在后头，刘金拼命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你也不拦一下！”

    “小的拦得住么？”秦雨笑了笑，挑眉看着刘金。

    刘金竟无话可说。

    强忍着剧痛，他去了宣境的居所。

    叶盈盈见了他，便责备道：“自己也不好生养着，到处跑什么！仔细落了病根，看你怎么办！”

    “有秦大夫在，没事儿。”他往里看了看，低声道，“师傅可好些了？”

    “擦了药膏，红肿全散了，吃了秦大夫开的汤药，呼吸也顺畅了。”叶盈盈往里头看了一眼，笑道，“这会儿睡得着了，正香呢！”

    “我错了，师娘。”他咳嗽了两声，低声道。

    “人不轻狂枉少年。”叶盈盈笑，“谁年轻的时候不做几件傻事儿？”

    他可不是只做了几件傻事而已！只要一碰上丁思若，他就一直没聪明过。最让他内疚的是，每一次犯傻，都让师傅受累。

    上一次，他毅然决然离开了正阳派，竟大哥保举参加殿试，丢下师傅交待好的一切。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跳了百花林，连累师傅也险些丧命。

    连累别人受苦，比自己受苦还难受。

    “那位姑娘还好吗？”叶盈盈笑问。

    “被蛰了一下，没大碍。”他复述了秦雨的话，语调轻松多了。

    “等她醒了，带她过来见见我。”叶盈盈吩咐他，“我给她准备些好吃的。”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先下去吧，别扰了你师傅休息，有什么话，等他醒了再说。”叶盈盈笑看乐风。

    乐风打师傅居所出来，碰上了苍青，手里捧着一大把新鲜的药材，一见他便忙问：“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我只需要一两根做药引，用不了这么多。”秦雨有些过意不去，早先说的时候大概没说明白，这种药草专长在陡峭的崖壁之上，尖刺丛生的荆棘之中，难以采摘。

    苍青咧嘴一笑，将药草直接递给了秦雨，笑道：“交给你总是不会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