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风走过去,挡在了宣境前头。
宣境笑着越过乐风,十分真诚地看着元真朗声道:“师叔,您老人家先消消气,不论这里头有多少误会,咱们都不提了,再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谁会真的想害谁?谁又会真的看不起谁?其实,咱们作为长辈,最高兴就是看着小辈们日子过得好。”
元真没想到他不针锋相对,还态度如此谦和,缓缓放下拂尘,所有的往事一道涌了上来,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言难尽。
吃惊的不止元真,还有在场所有的人,都以为一场恶战难以避免,彼此都在盘算宣境无法将此事善了,论功夫,元真根本不是宣境的对手,可除非宣境杀了她,否则的话,元真的性子,是绝不会罢休的。
宣境并没有打开盒子,而是小心翼翼地从妻子叶盈盈手中接了过来,双手递到了元真面前,低声道:“这里头是银霜剑,是先皇送给我的,我一直小心保存,如今送给师叔。”
“一把银霜剑,你就想了结所有的恩怨?”尽管这银霜剑闻名天下,可她元真志不在此,虽还不肯罢休,但语气已经低调了不少。
“师叔您老人家误会了。”宣境平静地看着元真,浅笑道,“我不是要将这把剑送给您做赔罪,而是用来做聘礼。”
元真愣住了。
宣境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风儿如今与您门下的新近刚收的小弟子两情相悦,我有心成了这一桩美事,所有当着所有长辈们的面,向您提亲。至于聘礼方面,除了这银霜剑,您还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可元真的双眸瞬间装满了泪。
她用尽全力将眼泪给憋了回去,咬着牙往前走了两步,恶狠狠地瞪着宣境,冷笑道:“这合适么?”
“男未婚女未嫁,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宣境直视她的双眼,坦然而豁达。
“论辈分,我这小弟子,可是你那小徒弟的师叔!”元真背过身子,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让她无法再看着宣境的脸,打死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我也有心成全,可是这亲事乱了辈分,坏了lun常,只怕传扬出去,岂不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元真拖着沉重的步子转头过来,浑身无力,心已碎成了粉末。
当年宣境不愿与自己一同离开,有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理由,她是他的师叔,保守的宣境顾忌世人的眼光,可今日他竟主动提亲,而且是当着正阳派所有长辈的面,他究竟意欲何为?
她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宣境,等一句回答。
话问在此处,但心却牵着二十年的悲苦和孤寂,似乎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不论好坏,统统一刀了事。
“比起两情相悦,世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呢?”宣境很认真地道,“人生不过须臾数十年的光景,高低起伏,与对的人携手同渡,才不枉此生。”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叶盈盈。
元真已经无法呼吸了,一阵强烈的剧痛狠狠刺激着她。
这哪里是在与她谈论小辈的亲事,分明就是借此事告诉她,当年自己根本没有顾忌辈分lun常的意思,之所以不跟她走,纯粹是因为不喜欢她!
她元真口如悬刀,的确会说几句伤人的话,可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这宣境,不过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是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残忍!
“还望师叔成全。”宣境拱手,行礼请求,叶盈盈也跟着作揖。
“由始至终,你都当我是你的师叔。”元真的眼神有些涣散,她苦笑着向前逼问,“我只是你的师叔吗?”
“您一直都是我的师叔,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变。”宣境字字铿锵,没有犹豫。
元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嗤笑着看苍青,道:“我可以受了你这银霜剑。”
说到这里,她示意玄雅从宣境手中将盒子接了过来。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却将矛头指向了乐风,冷冷一笑:“你既为了你的徒儿肯拿出先皇御赐之物,足见诚意十足,我若是再推搪,岂不坏人姻缘造了大孽?”
宣境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师侄先才自己也说了,做长辈的最终都是希望自己弟子好,你心如此,我心也如此,我有心应了这门亲事,只不过你这徒弟身份显赫,我这小徒儿出身卑微,只怕寒门难攀朱户,我这小徒弟若是给了他,岂不要受尽委屈?屈居人下?”宣境已将话说得如此明白,她若是再纠缠,便是不知自爱,但若是不用尽一切办法为难于他,何以平息心头只恨?
这一点是元真的杀手锏,王爷的亲事,素来由不得皇帝之外的人做主,即便是师傅,甚至是父母。
宣境皱了皱眉头。
元真瞧见了,又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jian猾一笑:“我元真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却也明白言必信、行必果的道理,所以,我今日既受了你的银霜剑,便是要将这小弟子给了你们正阳派的,不过,我是看不上你这王爷徒儿的,还是给了你这大徒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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