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张予忻,叔叔你呢?”
方云山乐道,“叫叔叔云山就好了。”片刻又问,“雨馨你今年多少岁了?”小张予忻回答五岁,一大一小聊了半刻钟。不久小孩就道别回家,否则他又会被打。方云山目送他远离,默默记下这个特殊的人。
地下室里残忍而yIn靡的气息还未散尽,方云山轻抚张予忻柔软细滑的短发,眼中的疯狂与执念不减当年。张予忻紧阖眼帘,忍着身体剧烈刺骨的疼痛,暗骂自己居然给变态买包子。
“后来我重返云南,拿下这里,我找人回S省调查你,你的遭遇还真是,啧啧,怎坎坷二字了得。说是人尽可夫也不为过,我派人暗中保护你,十几年了,你终于长大了雨馨。”方云山站起身,摇头,语气冰冷道:“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只适合被人玩弄。”
“……为什么?”张予忻不明白,救了别人竟然差点被人弄死,这什么鬼玩意儿。方云山听他孱弱的气息缓声说:“你太心软了,在这一行里,要想活得人模人样,就得下的了手,这十几年来,雨馨你说你放过了多少人。”
一室静默,张予忻觉得方云山只是在为自己的残暴找借口罢了,他不吭声,浑身又困又乏,全身上下没一处皮是完整的。昏昏沉沉间,就睡了过去。方云山注视着他,良久起身推开铁门走了出去,唯独对这个孩子放不下,体内血腥的因子还在作祟,他压制住自己,作为人类的最后一点情,就留给他吧。方云山最后对守候的下属吩咐道把雨馨送到楼上。
第二天的昆明和前一天没什么不同,张予忻身上的伤也被方云山的私人医生看过,上了点膏药,留下一些内服的就走了。方云山睡在他隔壁,却将近中午才出现,张予忻坐在床头,右边是一扇玻璃窗,这座凌空的建筑让他转头只能看到蓝天白云,单调乏味。
“雨馨,中午想吃什么?”
张予忻回头,恐惧感油然而生,地下室之后,他很害怕再直面方云山,他撇开视线。双目低垂,柔和的轮廓在淡淡的光晕里氤氲着美好和温馨,至少方云山看上去是这样。他走到床边,沿床缘坐下,伸手摸进张予忻的衣服里,揉捏他的敏感点。
“住手……”张予忻有气无力道,他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方云山长着枪茧的手反而向股沟间深入,无视对方的伤疤和钝痛。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枪响,一颗子弹打破加厚玻璃窗擦着方云山的脸向上斜飞而过。子弹卡进墙壁中,方云山的右边脸被子弹带动的高速气流划出一道血痕。“妈的,狙击手!”方云山不得不抽出手来,抓出他那把随身携带的沙漠之鹰,扔给张予忻,吼道:“我去下面看看,你自己小心。”说完转身夺门而出,张予忻从小培养的警觉度和应对危机的本能让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咬紧牙关伏下身,贴着床面滑到地板上,匍匐着爬到敞开的大门前,等缩到门外立刻站起身,贴墙听下面的动静。
下面是杂乱无章的人群走动声,枪击声此起彼伏。他听到有人在咆哮,呆在这儿,迟早会有人过来的,还不如冲下去逃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条子一定会过来,张予忻暗自思忖要在警察封场之前跑出去再说。他捏好手里的沙漠之鹰,先开锁,双手握住枪柄,附着墙面抛弃电梯,沿楼梯走下去。他矮身经过楼道间的窗户,和对面的楼层一比对,估计自己是在十三楼,没有人上来,看来那批人是想封锁下面。不怕条子的话,应该是一批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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