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孤也只是随口一问。不过孤曾听人说过,江湖中有种兵器,细线制成,施以重力可断金石。不知青怀候可否听说过啊?”
肖准脸上的平静慢慢碎裂,但身体仍纹丝不动,除非面对面,否则没人看得到他此刻的情绪。
脑中似有铺天盖地的群鸦呼啸而过,夹杂着凌乱的马蹄声,少年沉重的喘息,鼻间大雨前浓重的水腥气,还有那紧追不舍、摧人心肝的漫天银网......
“青怀候?”
肖准的头又低了些,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臣,未曾听过。”
“哦?看来都是些传言罢了。”纱障后的人似乎一瞬间失去了兴味,转身复回到案前,声音也冷淡下来,“孤这积了许多卷宗未看,青怀候还有何事?”
其实肖准自进了院子起,就没得着机会开口说明来意,也不知是否是皇帝故意为之。他收敛心神,还是开口道:”臣的义女肖南回年纪尚轻,臣唯恐她担不起右将军的重任,会给陛下添麻烦。“
“青怀候可知冢山那三名匪首乃是肖南回击杀?”
肖准明显愣了片刻,随即答道:“臣不知,她未曾提起过,想来是前些日子去霍州胡闹的时候,教她撞见了吧。”
一阵低沉的笑声传出。肖准甚少听到这人笑,总觉得那笑声并无几分愉悦之意。
“青怀候何必谦逊,虎父无犬女,在孤看来,她好得很啊。”
这话听着有几分奇怪,肖准还未来得及品出其中深意,那声音又响起:”月前你来偏殿解过玲珑龛,可有眉目了?“
这便是不想再聊肖南回的话题了。肖准自知多说无益,只得回答眼下的问题:”臣已能破解七八层,再有个把时辰,应当便能破了。“
“甚好。”
皇帝轻轻敲了敲案子,之前如烟一般消失的那名黑衣常侍又不知从哪飘了出来,手中捧着一样东西,正是那九转玲珑龛。
“这玲珑龛是我母妃留下,先前拿出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你若能解,我便当是哄我母妃开心,许诺你一件事。只是求我何事,你可想好了?”
肖准的目光牢牢钉在那反复Jing巧、拳头般大小的物什上,半晌终于颔首道:“臣已想好,便请圣上考虑任臣担当此次收复碧疆的领将。”
帝王的身影在纱障后摇曳晃荡,似是湖水中一道随波变幻的影子。
“孤,准了。”
第40章 面圣(上)
自那日宣旨已经过去十几天的样子,这短短半月可算得上肖南回有生以来最尴尬的一段日子。
夙平川身为光要营左将守西城门,平日经常带一队人马队巡视京畿一带要道,肖南回身为光要营右将守东城门,偏偏东城门外便是禁军营,为了避免和许束那个倒霉蛋“短兵相接”,她只能gui缩在城门附近十里远的地方,巡视工作也交由手下完成。
可即便如此,每天早晚开闭城门之时,她难免还是难免会和夙平川遥遥相望地照上一面,一人在甲子大道东头,一人在西头,即便偶尔擦肩而过也从不说话。
几天下来,她手下将士已将她定义为不苟言笑的上司,她想要解释却效果甚微,只得每日端着个架子,回到府上便觉得甚是疲惫。
雪上加霜的是,这才走马上任没几日,阙城便迎来一支重要车队入城,她与夙平川都少不了要打起Jing神来。
这事就要从那该死的皇帝老儿要选妃开始说起。
天成如今的这位皇帝在位已有近十年,此前类似向各地征采良女入宫的事,也只安排过一回,还是在登基后不久进行的。皇帝对子嗣一事似乎向来不冷不热,有大臣爱Cao心,多说几句便会被一顶”干预皇嗣立储“的大帽子扣下来,时间久了,大家念在皇帝正值年轻力壮,一时半刻也不会突然驾鹤西归,便也不再提了。
装聋作哑许多年,这事却因为日前康王被刺一事又被提起来了。传闻康王被刺时,行宫内外无人生还,他的家眷妻儿大都无人幸免,只得一人逃过一劫。这人便是康王之女崔星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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