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变性手术，首先就要回家改户口，闻楷江已经太久没有面对家人了，跨出这一步，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好在有卫季，他放下工作，和闻楷江一起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回来之后，闻楷江才发现家乡发展的那么快，原来平平无奇的三线小城市，如今也是高楼林立，颇有些大城市的模样了。

    闻楷江曾经住的地方已经变成了老小区，一时间看着竟有些破落。按着记忆闻楷江找到了自己曾居住的那栋楼，楼上亮着灯。

    敲开熟悉的房门，门内确是陌生的脸。

    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这套房子已经卖了，还好只转了一手，闻楷江说自己在外打工很久没有回家了，想要个卖房人也就是自己父母的电话。

    对方见闻楷江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的，一脸不信任的想要把他们打发走了。

    一线城市的包容心已经让闻楷江快要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是个异类了。

    他拿出身份证给对方看，还解释了半天，对方才半信半疑地给了闻爸爸的电话。

    闻楷江说了些感谢的话，就和卫季离开了。

    电话要到了，但闻楷江一时间还不敢打，他絮絮叨叨地和卫季说了很多父母的事，想要缓解压力，卫季让闻楷江靠着自己，耐心地听着。

    晚上他们一起在街上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曾经的初中前。教学楼黑漆漆的，只有门卫室有一点点暖黄的灯光。

    两人趁着夜色，手拉手站在围墙边，眺望着教学楼。

    “当时，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闻楷江一愣，只记得那次卫季第一次送他礼物，兔子玩偶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就亲了上去，自己在那一瞬，可能就已经心动了。“在想……你的脸软不软，好不好亲。”闻楷江故意打趣。

    “我的脸软不软我不知道，但你的嘴真软，回去我就做梦了，梦到我在干你。”

    闻楷江笑着又亲了一下卫季，蜻蜓点水的碰了碰卫季的嘴唇，纯情的如同少年。“今晚还会做梦吗？”

    “一定会。”

    “可惜那个兔子玩偶我没有带出来。”

    “那我们把它拿回来好不好？”

    “好。”

    仿佛是收到了极大的鼓舞，闻楷江终于下定决心去打通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那个声音没怎么变，只是有一点点岁月的痕迹。

    对方起先没有听出来是谁，只以为那家孩子打错了电话。

    “爸是我，闻楷江。”

    “小……江……”电话那边的声音在颤抖，闻楷江也很紧张，手心捏除了汗。

    “爸，我回了老房子，你们搬家了。”

    “啊，啊，是。”闻爸爸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现在住哪儿，我想回来看看。”

    闻爸爸犹豫半天，给闻楷江报了一个地址，约了明天二老下班去。

    挂电话之前，闻楷江听见了父亲一声沉重的叹息，今晚对于二老来说，肯定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