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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源自活动ボクのあしあとキミのゆくさき
我,很常做梦。
啊啊,又来了。
在明显并非现实的黑与白交界地带,我的面前有几个逐渐离自己远去的背影。
他们的se彩看上去很混浊,好像什麽颜se都参杂了一点,可能是因为我压根想不起他们的样貌,所以随意地用脑中所知的颜se去填补了吧。
有其中几个背影会不时偏过头来看我,但没有任何一个的脸在我看来是清晰的,全都模糊成一团,所以分辨不出来,也想不起来,这肯定是因为对我来说他们没有想起来的必要。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在相处时感到愉快,甚至因此差掉忘记之前的经历,所以想试着去相信,为此尽量忽视堆叠起来的痛苦,但将自己的事脱口而出时还是全都改变了。
直接一点的会面露难se,然後毫不避讳的问自己为什麽会这样;委婉一点的会表面装作没事,接着暗自与他人一起讨论我;礼貌一点的会说着貌似理解自己的话或表现的不在意,之後不时对我提出他们认为「正确」的意见;温柔一点的会不变对我的态度,但仍会下意识的去顾虑着我。
无论如何,只要说出口就会有什麽因此改变,这其中当然有极少数是好的改变,但我期望的并非如此。
我想要的,不单单是不再孤身一人,而是在可持续一同迈进成长的关系中寻求不变。这有多矛盾我当然知道,但不论思考多少次,我都想不到除此之外的答案。
就这样坚持着,然後在一次次失败後,我放弃了。
不论是坚持自我,还是顺应他人,我都无法再继续了。
我想消失。我做不到让世界上的其他人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所以只能这样了。
但,和类那家伙的相遇让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事物是有机会在现实中找到的,只是机率低的让人绝望而已。我因此稍微愿意去相信,持续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是会遇到能了解自己的人。
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我知道我只有拥有自己了。
没人会接受自己,那就只剩下自己,所以至少自己要能够接受自己。念起来像是绕口令,本质却是简单的b大小,因为「1」怎麽样都b「0」要好吧?
因此,我不再去刻意隐藏,也不再去规避他人,接近和远离都让它顺其自然。他人要怎麽去议论我、如何去解读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不打算让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部分容纳「自己」以外的谁了。
没有一段关系是永久,同学也好,朋友也好,亲人也好,到最後除了自己,我什麽都无法拥有,所以至少──
「……き……」
类似於教室中的固定座位带来的熟悉感,我很自然地背过那些模糊身影,准备走入看不到尽头和道路的黑暗。说实话我连那里是否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都不知道,因为这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底的深坑,有可能踏出第一步後我就会掉落到不知何处。
可即便如此我也未感到恐惧或不安,更准确一点,自己就是正准备走进并让与之相似的东西包围自己,会在那之前就感觉到反而b较奇怪。
只不过,刚刚好像有什麽声音。是那些人发出的吗?……算了。是的话又怎样,反正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み、ず……き……」
奇怪?那个声音,好像是在喊我的名字。
为什麽?难不成有人会在意我的离开,忧虑走入黑暗的我?
……别傻了。
对他们来说,相异的我不见了反而是减少麻烦,就算真的有人因此觉得可惜,肯定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没了个不错的话题,或是少了个稀奇的家伙可以看。就算真的有人是基於关心,只要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存在也肯定会被淡忘。
忽视掉那难以辨认的断续声音,我再次向黑暗迈开脚步。
先伸出的右脚踏实的踩到了与四周合而为一的地面,皮鞋的y质鞋跟发出响亮的一声「叩」,并且彷佛无止尽的往外扩散,让我可以知道这片黑暗大概巨大到近似没有边界。
刚刚踩入的右脚已经被黑暗覆盖,鞋头像是被一片黑布隔绝,完全看不见。
里面肯定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如此宽广,想必只要进入了大概就会一辈子迷失方向、找不到出路。但同样的,我也许将再也看不见他人,可以轻松的只剩自己一人,不会有人去否定,不会有人去质问我。
我再向前走了一步,然後伸手准备触碰那片黑暗。
「瑞希!!!」
就在我的指尖与黑暗接触到的刹那,身t突然被人猛力向後拉。极强的力道扯着我的衣物,压的我颈部发痛,窒息感随之而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连本能也在这时出现错误,我居然连转头看到底是谁都做不到。
能够用来判别的,只剩下刚刚呼唤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这个声音,但到底是谁?
我很肯定,自己一定知道这个声音,即便我此刻脑中并未浮现某人的身影,我仍可以毫无根据的点头,甚至为此发誓。
我知道,她总是用这样可ai的音se说着强而有力的话语,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语气,更是因为她说的话总是发自内心。
不掩饰,不避讳,她总是说着最为直接的话语,传递而来的却也是最直白的温柔,像是太yan那样。
就在我终於想起来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那片似乎无边无际、不可能轻易消逝的黑暗,都不见了。
瑞希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他之所以能知道,是根据过往经验推导出来的。
每次他从梦中醒来大脑就会有种异常的顿感,身t则会变得沉重且僵y不适,另外,心脏还会跳的像是刚跑完百米般快速。这些感觉通常会强烈到让他难以注意周遭环境,不过却也可以反向的使他更注意到自己的状况。
瑞希发现这次从梦中醒来的感受与以往有些不同。
首先,是自己这次没有感觉到衣物被浸sh因而贴服在皮肤的触感,这代表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冷汗直流。
再来,心情上几乎是呈现完全相反的状态。以往做完梦醒来,瑞希的情绪和思绪都会变得极差,差到让他不敢和ニーゴ的大家见面,有时甚至连通话都会拒绝。毕竟大家一起做音乐这麽久,耳朵变灵敏也不意外。
可这次,别说是感到烦躁或不安,瑞希根本翻找不到自己的内心有任何一点负面思绪,就像是被强风席卷一样,在一阵躁动过去後,存在於他心中的仅剩轻柔到仅能吹动发丝的微风,如此心旷神怡的心境应该不会有人说是坏的。
不过,即便如此瑞希还是不太想做梦。
想起昨天早晨发烧带来的身t不适,瑞希只想赶快让自己睡着,好好休息,以便应付大学期末的成果发表会并且不让ニーゴ的大家担心。都感冒了还要来场梦境大冒险,这可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瑞希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发现自己动作的那只右手已经处在握住什麽东西的状态了。
「终於醒了,你可真能睡啊。」
「诶?」
听到他人对自己说话的当下,瑞希反sx的疑问出声,但毕竟才刚起床,还未完全启动的声带只能给予一个非常走调的音节。
虽然眼帘因疲劳而变得沉重,但他仍是努力张开刚刚仅是稍稍用出一丝空隙的双眼。
转头往旁边一看,褐se的柔顺长发正随发话者的动作轻轻摆动,微微烫卷的发尾不时飘散出一gu近似巧克力的清淡花香,自己握住的便是那人的手,而且还是十指紧扣。
双眼不可能不对上,到不如说,自己若是刻意避开十之会被眼前的这个人骂,所以瑞希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对与头发同se的眼瞳,试图尽速让自己了解现状。
「……那个、绘名?」
「是我本人没错。g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绘名放下刚刚一直撑着头的另一只手,稍微整理自己的刘海和长度已披肩的头秀发。
高中毕业时,绘名想说既然要上大学那就来做点什麽转换一下心情,於是开始留长发,虽然刚开始会觉得整理和保养起来有些麻烦,但时间久了自然还是会习惯,现在甚至会觉得当初应该早点留长发。毕竟b起以前的及肩短发,长发能做的造型更多,每次拍照起来会更有变化。
「又做梦了吧。刚刚梦到什麽?」
瑞希刚坐起身,绘名便立即开口询问。
两人在一起也有段时间。虽然各自都因为学业而忙碌,但仍是有过几次留宿对方家的经验,再加上绘名总是在观察瑞希,累积了不少经验,所以现在只要是明显的表现,她都可以大致猜到瑞希是因为发生了什麽事才会如此。
听到绘名的话,瑞希的脑中一瞬间闪过几个背对自己的模糊身影。
梦境中的内容可存留的时间很短暂,他所记得的都是像照片一样平淡的画面。明明应该只是这样。瑞希却还是在回想时感到x口有些烦闷,这让他不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梦到ニーゴ的大家离开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视线低垂的看向别处,但也就仅有那短暂、可能不到一秒的瞬间,因为有人正注视着自己。
「啊啊,我记不清楚了呢,应该不是什麽有趣的梦吧。话说,绘名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瑞希刻意的搔着後脑杓、露出笑容,并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作为工具使用。
经过好几年的自我拉扯和怀疑,瑞希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事向ニーゴ的大家坦白,结果当然并不坏。
与瑞希所想的一样,大家最初虽然都感到惊讶,但非常快的就接受了自己。
他心中那最强烈的不安并未化为现实,他也并未因此受到特别的关照,大家仍旧一如既往的相处。他能够明白,就算自己被温柔的对待也不是因为自己的特殊x,而是因为大家不论面对的是谁大t上都是如此。
可即便如此,瑞希仍旧还留有不想让人担忧、不想让人在意的心态,毕竟维持好几年的生活习惯不可能说改就改,但这就使他不敢把自己还会害怕大家离去的心情说出口。虽然是好事,但大家的温柔还是有些难以招架呢。
「什麽意思,我不能来吗?你都把公寓的备用钥匙给我了,不就代表我可以自由进出这里吗?」
「不、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美术系今天不是要去校外看画展?」
听到瑞希的话,绘名没什麽反应,平淡的像是觉得目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想必心里也是真的这麽觉得,所以才不难听出她的话里有些「这家伙又来了」的语气。
「你都生病了,我怎麽可能还去。」
「你怎麽会知道?」
「直觉。y要说的话,我就是觉得你昨晚感觉怪怪的。」
昨晚他们四人还是在nightrd里聚再一起。
虽然全员都有自己的大学课题要忙,但意料之内的没人提议暂停歌曲的制作,反而是都在想办法维持进度,最终他们选择拉长歌曲完成所需要的作业天数。
瑞希仔细回想,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确实是昨晚的事,但当下并未像凌晨时那麽严重,所以昨晚和大家在一起的自己应该是不会表现出什麽异常才对。
这几天,自己和绘名都因为要准备自己系上的成果展而忙碌,所以没有约出来见面。两人科系所在的大楼又相距很远,就算真的在那之前就有问题,绘名也应该看不到自己才对。
那我也只能相信她了。瑞希这麽想着的同时不禁感叹,绘名真的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没去看画展不会觉得可惜吗?我记得你说过自己还蛮喜欢那个画家。」
「没什麽可惜不可惜的,画展也不是只开到今天,之後再去不就好。而且看时间,画展也早就结束了,我现在继续可惜也没什麽意义吧。现在可是晚上七点喔。」
「居然已经七点了,我的睡得可真久,今晚可能会很有jg神呢!那就今天来把作业进度提前──」
「喂,不要一直给我岔开话题,你刚刚梦到什麽了?」
「咦?!呃……啊哈哈,不行,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呢!」
被绘名的气势压制,瑞希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固不自然,他下意识的想离她远一点,身t便自然的往床的另一侧移动,但打从最开始就忘记松开的手让瑞希无法得逞。
察觉到瑞希的动作,绘名反过来握紧那只即将逃跑的手,然後稍微往自己的方向施力拉过来。两人的本就不远的距离缩的更短,虽然还未到达负数,但也只剩下一或二。
瑞希的眼曈不安分的持续重复偏移到一旁,又回到原处直视绘名的动作。虽然用t感时间来判断大概有十多分钟,但瑞希自己也清楚现在肯定只过了几秒钟。
总之,几秒後,瑞希听到绘名无奈的叹口气,同时自己被握住的手也松开了。
就在瑞希惊讶绘名居然这麽快放弃时,眉心感受到强力一击打来,痛的他像某种幼兽那样哀嚎出声。
「这是惩罚。好了,我有煮一点粥,吃完赶快吃药吧。」
瑞希0了0自己被弹的额头,茫然的看着一脸轻松的绘名。他以为她会为自己又一次闭口不谈说些什麽,或至少发个脾气之类的。
不过看在绘名眼里,瑞希才是莫名其妙的那个。
「我本来可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但为了等你这家伙把那些事说出口也只能耐着x子等下去,随便算算也等了好几年,就算我没有刻意,自己的耐心也不可能不稍微变好一点吧。」
从高中到大学,绘名并不像某些人只是徒增年纪而已。
她慢慢知道自己缺点,选择正视自己的不足之处,并且更能理解并非每件事都需要自己有什麽实质上的动作。特别是面对瑞希。以前的她总认为自己必须做什麽,不可以只是看着,但在听了iko的话并经过时间的流逝,绘名也能逐渐理解其中的意思。
所以,即便有时会觉得烦躁,她也会重整思绪,让自己安定下来。因为没办法,自己喜欢人的就是这麽麻烦。
「这点时间我不会等不下去的。倒不如说,为了瑞希,多久我都会等。」
绘名双眼笔直看着瑞希,一如从最初认识那样。
瑞希记忆中的绘名总是这样,无论何事都喜欢直接了当的处理,以前的她可能更接近顽固和si脑筋,但现在的她学会了在坚守原则、维持目标的情况下去调整自己。
那是瑞希最想要,却也永远模仿不了、只属於东云绘名的事物。
「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撇除说自己事情那次,你平常不也时不时会这样吗?真是的,感冒了状态就会这麽差,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绘名双手叉腰,语气再次变得像是往常那样,略加上的不耐烦更是让她姐姐的身份久违显现。
瑞希看着说完话便转过身的绘名不禁陷入沉思。就在绘名正要端着矮桌上放有粥的托盘转回来时,他选择开口:
「我刚刚,应该是梦到大家打算离我而去吧。」
说出这话时瑞希没有望向绘名,仅是低头看着因自己手上力道不断加重,因而出现皱褶的被单。
他虽然在与大家坦白後做了不只一次这个梦,但他从未向其他人提过,也很小心翼翼的在回避类似的话题。原因很简单,就只是觉得难以启齿。
其实瑞希是真的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梦到了什麽,也隐约感觉这次的梦应该和往常不同,毕竟醒来後的心绪根本完全相反。但他认为「既然要说,那就不该说些不重要的」,所以才会决定把与之相关、本想藏着的其中一个烦恼说出。
「对不起,绘名,我很麻烦吧。」
瑞希抬起头,尽最大的努力去扯动自己的嘴角,试着摆出笑容,但声音还是不可抑制的出现些微颤抖。他还是会害怕,但即便只是说出自己做梦内容这种小事,他仍想去尝试,他想回应绘名对自己的期待。
话都已经说到一半了,还是把它说完吧。怀着刚刚的想法和现在这个理由,瑞希压下用棉被盖住头逃避的念头,张开颤抖的唇瓣继续说:
「明明都已经说出口了,大家也都在知道的状况相处这麽久,自己居然还会为此困扰,真的很好笑呢。我有试着不去这样想,真的喔,但还是失败了好多次,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白熊效应吧,越是b自己不去想就会越容易去想。抱歉啊,绘名,我这个人真的是──」
有什麽东西被用力放在桌面发出巨响,其中夹杂了金属餐具的声音,所以很可能是刚刚绘名拿在手上那个托盘,但瑞希没办法去确认,因为自己正往後倾倒。虽然没有撞shang头的木板,但毫无防备的直接躺倒还是令他後脑感受到不小的疼痛。
良久,瑞希才重新接回思考回路,并意识到自己是被绘名扑倒在床上。
身上的重量压的他动弹不得,他现在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笨蛋也知道此刻就该静静的等另一个人发话,更何况是善於察言观se的自己。
「……不要笑着说……」
「什麽?」
「我叫你不要笑着说那种话!」
瑞希感觉抱住自己脖颈的手臂又收紧了一点,两人的身t也因此更加贴近,导致他分辨不出来此刻过快的那个心跳是属於谁的,但他莫名的希望不是自己的。因为他此刻的情感除了紧张和担忧外,还带有些许不合时宜的羞怯。
「如果这件事会令你痛苦到即便过这麽久还是无法释怀,那就不准给我笑着说。要哭也好,要发脾气也好,要苦着一张脸也可以,反正不管怎样都好。无论如何,就是不准给我笑着说。」
坚毅的话语无阻碍的传递而来,貌似不只直达逐渐混乱的大脑,还一并给予自己的心重击,使得瑞希就算张开嘴也组织不出言语。
他知道,自己的思绪b往常更加平静,感官估计也b一般状况下更加敏锐吧,但自己就是无法反应,只能被动的接受因绘名的行动而生的各种讯息。
「我,很喜欢瑞希的笑容。」
简短的一句话,听在瑞希耳中却b任何乐曲还能抨击心灵,让他不禁屏住呼x1。
「我真的很喜欢瑞希的笑容,甚至想一直看着。所以,不要为了让你痛苦的事情露出笑容,不要用我喜欢的那个笑容去做那种事。」
绘名此时的语气让瑞希想起以前和奏一起劝まふゆ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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