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这片大陆的战火便蔓延开了,整片土地都在新鬼旧魂日夜的悲哭中震颤。
岑显接到几通电话,应当是家里人在催促她回去,然而她只是一味搪塞着,接着便跟着救援组织奔赴下一处地区。
他们便在这个时候重遇了Vincent,或者说,俞骠。
彼时他还只是个中尉,在国际维和联盟部队中担任副参谋长,岑显他们跟随的国际救援组织隶属于国际维和联盟,跟随部队在前线救助伤员和难民的时候,他们便重逢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年轻的军官,他看岑显的眼神,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欲念。
但姚安远讨厌他,更多地还是因为,这个人野心勃勃,那是只消看一眼便能知晓的事情。他很少有这么以貌取人的时候,但他总是无端地想起外婆在世时常和他念叨的一句话:“野心大的人大多薄情,他们望着高处,不会一直望着身边的人。”
岑显听完笑得前仰后合:“他野心大不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俩可都是Alpha,不贴阻隔贴连站得近点都反胃好么?”
姚安远也希望他们后来只是如此。
但是,这个人真的是摆足了求偶的架势,姚安远常常晚上醒来发现岑显不在营帐中,而将近天亮的时候,听到岑显蹑手蹑脚地回来,身上裹着沙漠夜晚的寒气。
俞骠经常驱车带她去十几公里外靠近临时停火线的沙漠,看长河浩瀚,看金光破晓。
姚安远无从得知他们在沙漠的苦寒之夜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岑显在日记中说:
那是波澜壮阔的美景。
但是我此前从未观看。
我去过南极,见过满目苍茫的雪原,却无人知道,我害怕独自一人在沙漠的夜晚。
火焰般炽烈的热度渐渐褪却降温,那种蔓延上来的寒冷,似乎能穿透骨髓,渗入血ye,叫人感受到无与lun比的,岑寂的孤独。
岑显仍旧不接受俞骠,但姚安远能清晰地察觉到,她对他,是有微妙的不同的。不至于喜欢,但至少是特别的。
岑显的日记里,对俞骠的描述也渐渐多起来:
他总是叫我想起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尽管他们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或许是这股野心——安远说,一个人生性凉薄的特质。
我说我不会喜欢不吸烟的人,今天他来的时候,满身的烟草味。
当着我的面吸下去半包,说:我吸烟,你喜欢我。
我笑了半天,那只是我用完了拒绝的借口随便说的。
我说:我改主意了,我不会喜欢吸烟的人。
他夹着烟坐在驾驶座半天没说话,那个表情,笑死我了。
他问我,上次是怎么看出他是桩子的。
我说,你小的时候,咱俩见过。
他想了半天,茫然地问我什么时候。
“就你被你爸带去接见塞国军委主席拒绝跟人家孩子握手,你爸当场叫人把你带走去站军姿那次。”
他愣了一会儿,我看见他晒得跟黑炭似的脸居然红了,点了根烟恶声恶气地说:“那小屁孩刚刚挖过鼻屎!艹!”
我快笑疯了。
他好傻,这么傻真的可以么。
都不知道我全是在骗他。
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只不过,他的父亲恶名在外罢了。
整天在硝烟弥漫的地方,日复一日的火药味让人的嗅觉疲惫而乏味。
我无意中和他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然后空气突然诡异地沉默了,我恍然反应过来,这个家伙的信息素就是火药味的。
我还犹豫着该怎么打圆场,他猝不及防地把我的阻隔贴撕了。
“净化下空气。”他说。
“你不难受么?”我惊了。
他支着下巴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移开了视线,“难受。”
我正要把阻隔贴贴上,看他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一瞬间福至心灵,我仿佛悟了点什么。
我放下阻隔贴,故意往他跟前凑,“这么难闻么?柑橘调嗳~”
“你知道吗?调香水的时候,柑橘可是极受欢迎的大调嗳……”
“你这么讨厌我的信息素,咱俩要是真在一起,可怎么办呀?”
“不是……”他终于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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