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过一个满是店铺的广场,太阳未落山,流浪汉们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
郁谋停下车要去卖酒的商店,施念跟着来。
刚要进店门,郁谋想起什么,同她确认:“你是不是还不满 21 岁?”
“过两个月就是了。”
“那也不行,加州法律规定 21 岁下不能喝酒,你跟我进去他们查 ID 不会卖给我的。你在外面等我下,我进去飞快地拿瓶白葡萄酒,回去做意面用。” 他指店门口旁边的玻璃处:“就在这里站着,在我视线内。”
“哦好。” 施念原地不动,隔着玻璃看里面,有点好奇这边专门卖酒的地方长什么样子。
很多货架很多酒,酒标五颜六色。
郁谋在货架中穿行,选了一瓶味道合适和青口一起炖的白葡。本来拿起一瓶贵的,放下,千里迢迢来提分手的女人不值得这么贵的酒。随后又把贵的拿起来,他也要吃的,还是选贵的吧。
玻璃有反光,施念眯着眼睛看见郁谋在收银台结账,人家问他要 ID,他翻钱包找驾照……果然要查 ID 啊。
她又看见反光里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对她招手,嘴里嘀嘀咕咕从身后向她走过来。那人脸上全是疮,衣衫不整。
可能是透过玻璃看那人的行为,对距离的把控失去概念;可能是她第一反应是听那人在和她说什么英文,她反应慢了半拍。
直到那人突然怼到她身后撩起裙子开始顶胯时,她才尖叫出声。尖叫了一声立马闭嘴,店里的人都往这边看,她小步快跑进来站到郁谋身边,小腿打起哆嗦。
郁谋正在将驾照塞回钱包,没看到刚刚一幕,但他听到了那声尖叫。
施念前所未有的冷静,看所有人都望她,她用最简单的英语解释:“He touched me.”
男人脸色变了,买的酒“砰”的一声撂在收银台上大跨步追了出去,“Hey!”
施念看他神色不对,赶紧拿起酒追了出去。
那个人依旧维持空气顶胯的动作骂骂咧咧往前走,走到快路口。衣不蔽体,裸露的皮肤上全是疮疤。
“Hey!” 郁谋又怒吼了一声,终于追上去。
那人没回头,他扬起拳头就要砸向那人后背,被赶上来的施念一把抱住腰:“郁谋,冷静!”
她死命抱着他往车那边推。她没有因为流浪汉害怕,反而是被他那不顾一切的状态吓到。
郁谋的拳头慢了半拍,那人这才转过身,看到比他高出许多的男人,大惊失色,跌跌撞撞跑开了。
*
车在公寓下熄火,郁谋坐着不动,他看施念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出头?是因为分手了?”
施念坐的板直:“不是,我不想你碰他。他明显吸毒的,我怕你碰他染上什么血ye疾病。”
她说:“你看他身上全是疮,你打他,你拳头破了,咱们还得去医院检查。”
郁谋想了想,没反驳,那个人确实是飞叶子瘾君子。遇到这样的人即使是报警警察也不管的。
“他碰你哪里了?” 他确认。虽然他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同她确认了无数遍。
“他把我裙子撩起来,顶了一下。幸好我裙子里面有衬裙。你不要再问了,就一瞬间的事,我已经不去想了。”
因为这个变故,回到家两人都没了之前的冷战低气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平静,一个生闷气。
施念把裙子换下来,去浴室搓干净。其实上面没有脏,但她心理上嫌弃死了。
郁谋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随后来找她。
男人靠在浴室门口,看她仔仔细细搓裙子:“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把这条裙子直接扔掉,不会洗它。”
“这条裙子你忘了?是我们毕业照时穿的啊,我不想扔。” 施念旋开热水。
犹豫再三,看她比他冷静许多,他问出口:“你不害怕吗?”
“周围那么多人,我跑开就是了。与其说是怕,我更觉得恶心,我怕他把什么恶心的ye体沾到我身上……你懂吧。我不让你揍他也是怕他传染你疾病。我妈说碰到这种人躲的远远的就好,不要碰。”
“没想到你的想法会是这样。” 他在想两人的思维差异,也明白今天的自己不适合思考问题。可是事发突然,情况特殊,‘分手’后的两个人还要因为机票时间问题共处一室几天,尴尬僵持的状态因为这件事有了些许谈资。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她补充:“遇到在乎的人偶尔会上头。大部分时候还是很理智的。”
“在乎的人……都指谁。”
“还能谁,我妈,还有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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