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抓我头…”弟弟持续抗议着。
但是启强太喜欢弟弟rou乎乎的样子了,又扯了扯他的小脸。
如同破了壳儿的鸡蛋,吹弹可破。
他反复地揉捏着弟弟的婴儿肥,就像要随心所欲地把这张脸捏成各种样貌,各种表情。
“不要,不要,不要…”弟弟疯狂甩头挣扎。
小启盛气得咬住了哥哥的手。
他咬得并不重,启强稍一用力,就把手抽出来了。
但凶巴巴的眼神,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白猫。
用无效的反抗掩盖着自己的恐惧。
“妈,哥哥欺负我!!!”弟弟的尖叫划破绮梦的际线,将启强拉回现实。
“高启强,弟弟比你小那么多,你们还能打架?!”妈妈说,“俩臭小子,快来吃饭吧!”
启强放下了启盛,启盛一溜烟地逃出去了。
他掀开帘子,看到弟弟坐在饭桌上,大口大口地将饭赶到嘴里。
“阿盛真棒,真会吃饭。”妈妈一边带妹妹吃饭,一边表扬着启盛。
“呃!”启盛由于吃得太快,突然噎住了。
妈妈连忙拍拍启盛的背,喊着顺口溜:“宝贝乖乖,妈妈拍拍,饭饭入肚,个子长开。”
看着弟弟傻乎乎的样子,启强不禁笑了起来。
他暗暗忏悔方才对弟弟不由自主的控制欲。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妈妈在曾经孕育过自己的子宫里,孕育了他。
他亲眼看着弟弟出生后几小时的样子,只是粉红粉红的rou团,就像刚出生的熊猫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如今弟弟已经能够独自背着书包上放学了。
启强的脑海里浮现着弟弟的往日画面:最开始,他喜欢四处攀爬,又慢慢学会了走路和说话;一两岁时,他总是缠着妈妈,后来又成了自己的跟屁虫。
妈妈说:小孩子都这样,喜欢追着大孩子玩。
他深爱着自己的弟弟。
可能此时与启盛相距较远,启强脑海里的非分之想渐渐消退了。
而眼前的启盛,一会儿躲在妈妈身后,一会儿又把小脸探出来,用乌溜溜的眼睛狡黠地望着哥哥。发现哥哥看到自己后,又把小脑袋缩到妈妈身后。
他在和哥哥玩捉迷藏。
小孩子不记仇,刚刚还在厕所里生哥哥的气,现在全抛到九霄云外。
帘子这一头的启强,也和弟弟互动着,他一会儿躲在帘子后面,一会儿探出头来。
弟弟咯咯直笑:“我看到你了,看到了!”
玩得正兴,妈妈突然起身走过来,扯下了帘子。
启盛笑得从凳子摔到地上,又乐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哥哥被妈妈抓到了!”
启强:“???妈,你要干吗?”
妈妈:“我说的就是给厕所安装门。
启强:“那帘子怎么办?”
妈妈:“我打算把帘子挂在大床边,跟小床形成一个隔间。”
她一边说,一边把帘子挂到大床边的滑轨上。
妈妈:“以后你就睡在大床那边,换衣服也在帘子里边换。我看你之前每次换衣服都要跑进厕所里,现在没这么麻烦了。”
启强:“以后我一个人睡大床?”
妈妈:“等阿盛再大一点,就跟你一起睡大床。爸爸睡二楼,妈妈带着妹妹睡。”
启盛插嘴:“不要,我要和妈妈睡!!!”
启强:“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睡呀!”
启盛玩弄着小手指:“我要哥哥跟我一起和妈妈、妹妹睡。”
妈妈:“………”
启强:“………”
启强安装厕所门时,启盛则做起了启强的小助手,给哥哥递各种工具。
他还在旁边不停地吵闹:“哥哥我也要试试。”
启强不给他:“你别戳伤了手。”
少了固定的螺丝,也没有螺丝刀,厕所门不能彻底关上,只能来回晃来晃去。
因此,去厕所里的人,只能一边方便,一边抓着厕所门。
妈妈和启强为这个小破门累得筋疲力尽、垂头丧气。
但启盛和启兰不一样。
对他们而言,随时活动的门是一个新的大型玩具。
他俩一会儿把门推到外面,一会儿把门推到里面,美其名曰:“给门荡秋千!”
启强恨不得举起鸡毛掸子:“你俩给我停下,这是我安了好久的门!”
妈妈去楼上晾衣服时,启盛在厕所里洗澡。赤着的上半身的他,依旧不停地把门拉来拉去,
他知道哥哥会生气,所以在笑嘻嘻地喊:“妹妹!”
启兰也在蹦蹦跳跳地回应:“哥哥,哥哥!”
启强:把门关上,好好洗澡!
启盛脱完平角裤,猛得把门往前一推,门不仅没有关上,反而彻底外开了。
启强看到赤身裸体的弟弟,浑身shi漉漉地站在厕所门口。小鸡鸡就像还未烧制的陶瓷茶壶嘴,白白软软的,又微微翘起。看得他浑身发抖,不堪忍受。
启强大喊:“妈,弟弟不好好洗澡!”
但妈妈还在楼顶上,根本听不见。
启盛继续挑战着哥哥的底线,赤身的他,蹑手蹑脚地试图走出厕所门,却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他乖乖地爬起来,却不知道自己白嫩嫩的小腿上还沾了一些污泥。
启强崩溃:“你要干什么?”
启盛:“我要拿竹节人,给它洗个澡。”
启强冲过去,将弟弟抱起来,强行把他放到厕所的澡盆里。
厕所里充斥着雾气缭绕的yInshi,启强遏制着自己的躁火,努力用平和的语气跟启盛说:“快点洗完澡去睡觉。”
启盛只是随意地用毛巾在身上擦了几下,又低头玩起了水。
启强:“你不用肥皂吗?”
启盛:“我不喜欢用肥皂。”
启强:“怪不得你那么臭。”
启盛做鬼脸:“你才臭,你最臭!”
启强百无聊赖地给启盛擦肥皂,看着弟弟白白的皮肤被热水烫得绯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但手却一直在发抖。
启盛咯咯地笑:“哥哥好痒!”
启强吞了吞口水:“那你自己搓干净。”
说完,他立马转过脸,起身离开了。
妈妈下来时,启盛还没出来。
启强大喊:“阿盛,你是不是掉进厕所洞里了?我还要洗澡呢!”
启盛妈妈说:“估计又在玩水。”
她推开门,将光溜溜的启盛抱出来,丢到小床上。
妈妈说:“你洗的什么澡,刚刚全身都是泡沫,厕所墙壁都比你干净。还要我给你清干净。”
启强忍不住在一边哈哈大笑。
启盛跳起来告状:“妈妈,哥哥笑我!”
全然忘了自己是个小裸体。
启强转脸不看他:你真不害臊,快穿衣服,别感冒了。
启盛拿着睡衣,像一只刚从汤锅里逃出来的小蠕虫,慢慢爬到大床上。
启强:“这是我的床!”
启盛:“我要和哥哥睡。”
启强:“我不要,你睡觉时一直踢我。”
妈妈:“弟弟是在踢被子,他踢被子时,你要给他盖好啊!”
启强撅嘴:“我自己睡着了哪有空管他。”
启盛在大床上一边玩闹一边慢吞吞地穿衣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熟睡的他只是套上秋衣,一只脚已经套上一条秋裤腿里,一蹬腿,又将秋裤腿蹭掉了。
启强看着弟弟双手贴着耳朵熟睡,肚子随着气息微微起伏,下半身全然裸露,恍若一只小天使。
而垫在身下的,被他弄得皱巴巴的白色毛毯,则是他的羽翼。
他的下体也像天使般纯真无暇。双腿之间的小壶嘴,此时也竟泛着微红。它正跟着他一起熟睡,而且它要睡很久很久,直到很多年后才会慢慢苏醒。
启强看得满脸通红,只觉得自己的下体正在膨胀,发硬。
仿佛是要挣脱牢笼的野兽。
这让他特别难受。
他太害怕弟弟睡在自己的床上。对他而言,这既是焕发纯真美好的小天使,也是诱惑罪恶yIn欲的小恶煞。
绝对不能让弟弟睡自己的大床!
妈妈忙于照顾妹妹,无暇顾及弟弟。启强只能自己将弟弟抱走。
启强将被子盖在弟弟身上,裹着被子将弟弟抱起来,穿过鹅黄色的隔帘,放到小床上。他想借此避免触碰到弟弟的皮肤,可抱着弟弟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弟弟砰砰的心跳,起伏的肚腩。
连带着他自己的内心,也跟着砰砰狂跳。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抱着亲弟弟,更像是捕获了令他垂涎不已的猎物。
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弟弟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天晚上,启强燥热得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的脑海里都是弟弟熟睡时的赤裸下体,像刚刚被惨烈地蹂躏。
他的脸不断地摩挲着床单,幻想着弟弟如同小哪吒重生成大哪吒般,也瞬间变幻成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模样。
而自己正在爱抚着弟弟长大后的脸。
他的命根子慢慢涨起,如同山峰骤耸,几乎要顶破裤裆。
他双腿夹着命根子,反复摩擦。但这还不能令他满足。
他将手伸进内裤,握住命根子,上下搓动,才慢慢感到舒坦。绮丽的幻想将他渐渐带入梦境,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身体猛地痉挛,Jingye从命根子里喷涌而出。
“阿盛,阿盛………”
这个名字,萦绕在他的脑海。
周五月考,难得不上晚自习。高启强提前交卷,准备回家。
Cao场上,黄毛儿等几个哥们,跟他打招呼:“阿强,要不要去录像厅?”
高启强愣了半晌,还是拒绝:“算了,家里有事,不去了。”
“你赶着回去继承遗产啊!”
“放你全家的屁!”
高启强大步流星地往校外冲,生怕哥们把自己拽去录像厅。色情片里男优与亲弟弟的脸,总在他的脑海里重叠交映,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对亲弟弟产生性幻想!
绝不可以这样沉沦下去。
“也许过段时间就淡了。”高启强心想。
刚走到家门口,启强就听到妈妈和人夸弟弟:“阿盛聪明自觉,我翻他的作业,又整齐又干净,每次都是满分。”
毫不意外,妈妈又拿自己做起反面教材:“阿强读小学时尽给我找一堆事儿。上课时把书立起来,躲着吃面;用粮票别的同学给他写作业;到了六年级还鼓动几个同学帮他打架,搞得好几个家长来找我们麻烦……”
启强妈妈继续讲:“后来,我们骗他,说你再这样为非作歹,没有哪一家初中敢要你。他到初中乖多了,除了从没在家里写过作业,至少不惹事儿了。”
高启强心想:“我现在惹的事儿要被你看到,那可不就惨了……”
听妈妈还在继续絮叨,启强在门口大喊:“妈,别说了,我都快背下来了。”
屋里传来女人爽朗的笑声,那是启强的姑妈,叫高妍,之前是小学老师,后来辞职和丈夫一起做生意。
“姑妈好!”启强热情地和姑妈高妍打招呼。
“欸,阿强。今天没上晚自习吗?”
“今天月考,所以不上晚自习。”
“考得怎么样啊?”
“嗯……还行。”启强故意转移话题,“我听说姑妈搬家了,现在来这儿要好久吧。”
“等车等太久,下午五点才到,正好赶上饭趟儿,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哎呀,姑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天黑了,回去不安全,今晚在我家住一晚吧,或者,多住几天也行!”
这纯粹是客套话。高启强家住在厂房改造的老式宿舍楼顶层,五口人在五十平米大小的屋子里拥挤地生活着。去年,启强爸爸做了个二楼隔间,才给房子多腾出了一些空间,但过楼梯间时,稍微不弯腰,头就会被撞到。
这间狭小破旧的屋子,根本没多少空位给姑妈住。
姑妈虽然明白,但还是被高启强逗得合不拢嘴。
厨房里飘来阵阵鸡rou醇香,高启强深吸了一口鼻子:“好香啊,妈今天做什么?”
高妍:“我从乡下带了只鸡过来,你妈妈为了炖鸡忙了一下午呢,很快我们就可以开吃了!”
很久没有吃rou菜了,启强兴奋得满眼发光。转身对二楼的启盛高喊:“阿盛,快下来吃鸡。你下来晚的话,我们都吃光了啊。”
启盛并没有听到哥哥的呼唤,他坐在二楼书桌上,双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放学前,启盛的劳动老师给每个同学发了一张草稿纸:
“大家可以将这张纸裁剪、折叠,再将它立起来。白纸只能自己“站着”,你把它立起来后,不能用胶带黏,也不能用手扶。看谁立得最高,而且数到十都不会倒。”
回到家后,启盛从书包里掏出劳动老师发的泛黄草稿纸,又是撕成条,又是卷成筒,弄得从桌子到地上都是纸屑。
要让稿纸变高,可以从左到右,将它撕成一整个细细的长条。但撕成细长条后,它就无法立起来。
小启盛发现,如果长条比较宽,再卷成硬邦邦的圆筒,就可以让它稳固起来。
但长条越宽,高度越矮;长条太细,即使卷成了圆筒,也无法立起来。
这该怎么办呢?
过了一会儿,妈妈端着鸡汤,也在楼下高喊:“阿盛,吃鸡rou了!”
浓郁的rou香,萦绕在整个屋子里,唤起了启盛的饥饿感。他转头看到餐桌上热乎乎的鸡汤,不禁舔了舔嘴唇。
“阿盛,我们都快要吃光了哦!”启强又用起激将法。
启盛飞快地冲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同时,双手捧着碗,“哥哥,我也想吃。”
高妍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调侃道:“阿盛,我进来这么久,你都没跟我打招呼。”
高妍工作很忙,启盛很少见到她,只记得姑妈是个老师,便本能地生出畏惧感。年龄稍小的他,也辨不出开玩笑和严肃批评的区别,把姑妈的话当成了质问,用蚊呐般的声音回答:“姑妈好!”
“侄子真棒!”高妍鼓掌作回应。
高妍和启盛妈妈笑道:“你刚刚尽表扬小的,数落大的。但我看啊,他俩各有优缺点。阿强能说会道,待人热情,这张嘴,以后简直是做领导的料;阿盛学习好,但没那么爱说话。”
高妍又教育启盛,“阿盛,也不能一味地只顾着读书,到了吃饭的时间,要大家喊几遍才下来。”
“可妈妈喊一遍,我就下来了。”启盛委屈地解释。
要怪就怪哥哥嘴碎,反反复复喊个不停,让姑妈以为自己不按时吃饭。
高妍继续说:“姑妈错怪你了,跟你说声对不起。但姑妈是你的亲人,有话直说,也是为了你好,阿盛不要因此讨厌姑妈哦。家里来了客人,或者路上碰到熟人,要记得打招呼,读书是好事,但别太钻进去,读书读傻啦!”
启盛既害怕又茫然,这是他后,一份贴在家里,一份给我留档,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
“这三个月都是你的观察期,如果你再打老婆,我们绝对开除你!”
女书记走后,门外的人群也渐渐离散。
启强从阿姨那儿接过启盛,抱在怀里。阿盛缩在启强的胸口,一边流泪,一边打哈欠。
“哥哥,你的脸上都是血。”启盛哭唧唧地替启强脸上的伤口吹气。
“小傻子,你身上也是的。”
—————
众人都走后,启盛爸爸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爬到二楼,拉着帘子,仿佛要与妻儿、孩子们彻底隔绝。
妈妈先把启兰报到床上哄睡,又拿来碘酒,让哥哥和弟弟们俯躺在床上,将他们的上衣拉开,给他们涂药。
她看着儿子们背上一条一条的猩红色的血痕,不禁呜咽起来。
启盛第一次看到妈妈哭泣,泪水盈满桃花瓣一般的眼睛,沿着苍白的脸颊,沿着樱粉色的嘴角,滴落到地上。他也第一次看到妈妈的将头发披散下来,那如瀑的黑发长到及腰。
启盛突然意识到妈妈其实非常美,美得就像连环画里的公主。
如果没有被爸爸欺负,如果不是整天带孩子而没时间打扮自己,妈妈肯定能永远地美丽动人。
“妈妈你哭了?”
“没…”妈妈的泪水依旧在流,哽咽得更厉害了,“看到你们长大,妈妈很高兴。”
启强插了一句嘴:“妈,爸就是想杀你,打伤你一次又打伤你一次,最后慢慢地把你打死!”
“阿强,别说了……没用的,妈妈没办法……”妈妈说。
启强想到自己在歌舞厅打架时,虽然只是打架,却要拿出砍死人的气势,对方才会怕自己。他继续劝妈妈道:“妈妈,以后爸爸打你,你就打回去,要知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可妈妈不会打架。”妈妈转脸问启盛,“阿盛,明天要参加比赛了,记得吗?”
“嗯嗯。”启盛犯困了,不停地揉眼。
妈妈连忙抓住他的小手:“今天睡晚了,明早又要早起,比上学时间还要早。”
启强连忙从床上弹起来,检查启盛的书包里是否放好手工材料:“你没带铁丝,小糊涂,幸亏我检查了,否则你明天完蛋了。”
铁丝……
启强晃动着已被丢弃在茶几角的铁丝,在幽暗的钨丝灯下,大家清楚地看到,铁丝上还沾着血浆。
“妈妈我明天一定会起得早早的!”启盛坚定地说。
启盛妈妈欣慰地笑了:“阿盛加油!”
“弟弟加油!”启强也在鼓励弟弟。
妈妈将哥哥弟弟抱一起:“阿盛、阿强,你们都是家里的希望。”
“妹妹也是,妈妈也是。”启强插嘴。
想到弟弟第二天比赛,启强整晚都在听时钟滴答声,晕晕乎乎地只做了很浅很浅的梦。
天还没亮,他就早早地爬起来,一看时间才六点。
以往妈妈六点不到就会起床做饭,可能是昨晚受到了惊吓,所以依旧沉睡着。
妈妈难得多睡一会儿,但弟弟睡过头可不行。
启强拍了拍启盛,启盛像是被睡神锁住了灵魂,毫无反应。
“小混蛋,你别睡过头了!”启强小声说。
他双手抓着弟弟的肩,疯狂地摇晃,终于让阿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然后……又缓缓闭上。
“今天要比赛!”启强凑在启盛耳旁低语,又掀开他的被子,发现弟弟只穿了一件大裤衩,胸口的粉ru,像两朵小梅花。
可爱得令他想伸手捏一捏,但还是忍住了。
启盛闭着眼睛,像梦游般起床走到椅子边,背起放在椅子上的书包。
“你还没穿衣服呢!”启强拽着启盛小声喊,并把弟弟按在椅子上坐着,生怕只穿着大裤衩的他,直接出了门。
启强连忙为弟弟倒了一杯开水,又用热毛巾往弟弟脸上一阵猛擦。
“现在没那么困了吧。”
启盛终于睁开了双眼,不一会儿又闭着眼睛倒在启强怀里。
启强有一种把弟弟死死扣在怀里,反复碾磨的冲动。但他将启盛的脑袋扶靠在椅背上,又为启盛拿来衣服,想替他穿好。
刚要将背心从启盛的脑袋套下来时,启盛抓着背心要自己穿。
他想让右眼再多睡一会儿,只微微睁开了左眼,再继续自力更生地穿外套、裤子。
等一切都收拾好,启强拿着粮票,带启盛去楼下食堂买早点,嗅到rou包的浓郁香味时,启盛才慢慢清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吃啃食着。
启强看着弟弟吃包子时,鼓起雪白的rou腮,像鲶鱼一样。
等弟弟吃完后,他用卫生纸为弟弟擦去嘴角的油。又带着弟弟走到校门口,等接送学生去比赛现场的大巴车。
“哥哥,这次比赛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启强担心弟弟压力太大,安慰道:“阿盛,即使输了也没关系,你这么小就能去市里参加比赛,已经比大多数小朋友厉害呢!”
“哥哥你真好!”启盛说,“要是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瞎说。”启强笑着摸启盛的小脑袋。
—————
科技比赛在另一个区举行,大巴车跨过市区又翻越几个村庄,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举行比赛的科技馆里。
一年级的启盛,站在四至七年级的学生堆里,如同巨人世界里的小侏儒。轮到他上场时,评委席、观众席都传来一阵惊叹声。
“这么小的孩子都来参加比赛了!”
“真了不起啊!”
学姐在一旁提醒启盛:“大家都在称赞你呢!”
“真的吗?”
“对呀,因为你才读一年级,就能参加市级的科技比赛,大家都觉得你很厉害。”
这番话增加了启盛的自信心。来到比赛现场,他才知道,是三个人共同制作一台发射器。
这比在家独自完成简单多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做好吗?”人群里响起一阵窸窣。
长时间的勤劳练习让启盛得心应手,与学姐们一起提前完成了任务。
只是那双小rou手,依旧是被胶水弄得黏黏糊糊的,沾得血痂都微微发疼。
收工后,启盛沉湎于抠手,却只能把左手指的胶抠到右手掌,又把右手掌的胶扯到左手指,反反复复就是去不掉。
启盛恨不得用嘴把手上的胶糊吸掉。但想到哥哥说过吸手指不卫生。
“高—启盛小朋友!”一位阿姨站在他面前,正俯下身子,根据手里花名册的名字,呼唤着他。
“阿姨——”
“哈哈,应该叫我夏老师,我也是一位老师哦。”
“夏老——师好——”听说是老师,启盛莫名有些害怕。
“启盛同学,恭喜你们小组,这次手工比赛获得了第一名!”
“啊!”
三个孩子齐声大叫,学姐们激动地将启盛抱了起来。
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夏老师将三个大相框抱给三个小朋友,启盛端过来时,才发现是用相框裱着科技大赛的奖状,比老师平时发的更大更沉。小启盛的手被胶水弄得脏兮兮又黏稠稠的,只能用小手臂夹着相框。
走到领奖台时,“叭”的一声,相框掉地上了。
“小心点,这是玻璃的。”旁边的大哥哥帮启盛捡起奖状,又看到启盛手臂上的两条血痕,好心地提醒他:“相框摔破了吗?你的手刮伤了。”
启盛和大哥哥将相框反复翻转地检查,并没有发现裂痕。
“奇怪,相框没碎,你的手臂为什么有这么长的血痕呢?”
“是爸爸打的…”
“你爸爸太可怕了,他再这样打你,你就报警啊!”小朋友说,“你真小啊,你读几年级,叫什么名字?”
“我在京海小学一一班,我叫高启盛。”
“我在莽村小学读书,比你大三岁,我叫李响。”
启盛很快就忘记了莽村的学长,忘记了他的名字,也忘记了这段对话。
但很多年后,李响依旧记着他。
比赛结束时,叔叔阿姨们抱着幼小的启盛,喊他小不点儿,要跟他合照。
“小不点儿,真可爱!”
“小不点儿,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我以后想做科学家。”
“你们以后肯定能当科学家,为人类做贡献!”
对启盛而言,这是无比开心的一天,仿佛全世界都氤氲着浓浓的爱意,全然消散了昨夜的Yin霾。
坐上大巴返校时,启盛趴在车窗上,望着沿路的风景,天空蔚蓝晴朗,绿树苍翠欲滴。车里的孩子们,像小鸟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欢唱着。
在这些像阵阵风铃般清脆的的声音里,启盛好几次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妈妈一定会很高兴!!!”小启盛心想,“也要让爸爸知道到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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